当希塔里安穿好衣服爬下床,才发现姐姐露丝趴在桌子上涂鸦。她当然是在玩,因为真正的画家决不会选择用羽毛笔的羽毛蘸墨水到处涂抹。不管怎么说,傻女孩似乎很开心,希塔里安也就由她胡闹。
咚咚咚。忽然,有人在门外叩动木板。“淑女们,现在方便我进来吗?”
希塔里安还没有动作,露丝便欢呼着跑去开门。我早告诉她要小心,她恼火地想,随即又无可奈何的追上去。她是个傻子,我说了也不懂。
威特克·夏佐照旧在身上笼罩一层薄雾,即便希塔里安和露丝已经见过他的面孔。这家伙长着一张极富北方人特征的脸,额头宽阔,肌肤深红,眉毛浓密笔挺。他下巴上的胡子大约刚蓄起来不久,只有毛茸茸的一层。他的举止没有上流人士那样规矩,但不会让人觉得冒犯。他穿成佣兵的模样,肩上别了个莫须有的佣兵团纹章,腰挎一柄钢制单手剑。正是这柄剑令他原来的身份露了馅——它握把顶端的圆头上雕刻威金斯家族的心形叶图案。希塔里安才看了两眼,就注意到这玩意似乎是四叶城巡逻骑士的制式武器。
“画得真不错。”他夸奖露丝是“抽象派的新星”,用滑稽的表情把她逗得笑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握笔吗?姿势真是别出心裁。”他调侃道。
希塔里安意识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不是。”但身体的反应快过头脑,她回答:“我们小时候受到过最基础的教育。我识字,露丝能数到二十。”
“了不起。”北方人说,“虽然我认识通用语,但神文就不行了。有时候我能数得比你快,但我在艺术上没有半点天分。真的,我连唱歌都跑调。”他的坦诚让希塔里安忍不住微笑。
“唱歌啊。”露丝说,“唱歌啊。”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威特克也笑了。“不行,好女孩,我会吓着你的。等到了拜恩,我就带你们去听歌剧。拜恩的歌剧优美动听。乐手熟悉冰地的每一支曲子,舞女踮起脚旋转,裙摆层层叠叠,绽放成秋天的花朵。”
拜恩。希塔里安没看过歌剧,她也从没指望过到剧院里去。她忐忑的是另一件事。“我们到拜恩怎么生活?为你服务?”
北方人因感到荒诞而挑眉。“当然不是。我不需要别人服侍。你们会有新工作,而且绝对要比之前的处境好。”
希塔里安仍不信。“我是个女孩,而且什么都不会。”
“说到底,你还是不明白拜恩是什么地方。”威特克·夏佐说。
我当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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