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着胡须等待着吕立峰大放厥词。
吕立峰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发言之后,接着便解释道:“我为何不认?因为这个道理本身就是错的。我素知丰德先生之品行,你秉信圣贤大道当不轻言,不易许,美其名曰如此方使人知大道之重,方能诚心学习圣贤之教。此论在龙首州大行其道,于是,各有文脉,各有派系,欲学之者,必先经历一番坎坷之试,而后方能得传其学。”
丰德先生颇为无礼地打断道:“难道不对吗?”
“的确不对。”吕立峰直接道:“如此行事的后果是是什么,各家愈发对自家之言,自家之学,敝帚自珍,等闲不传于人,以之为自身实力地位之倚仗,为自身财富名望之基础,只想着如何扩大其家学或派系之声势,以攫取其利益,而不重视对学问之深研阐发,于是,今人之学愈发浅陋,而四处苦叹于文脉凋零,皆赖此弊!”
他看向众人,“圣人之言,如何得传于后世,圣人不耻于学,亦广传于人,与人言则自洽其论,与人辩则补缺其学,于是一人之涓流,汇众人之智,终成汪洋之恣。如今,我等后人,论智不如往圣,论才不如先贤,正当群策群力,互通有无,聚众人之力,承继圣贤之道,却偏要敝帚自珍,将学问束之高阁,岂不荒谬?”
“大胆!”丰德先生登时大怒,指着吕立峰喝骂道:“吕文远,你在此妖言惑众,质疑这是要自绝于士林!自绝于天下吗!”
夏景昀轻飘飘地道:“动不动就是自绝于文坛,自绝于士林,你一个老匹夫,谁给你的脸面动不动就以文坛士林自居,你有那个本事能代表文坛,代表士林吗?”
丰德先生登时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却又不敢骂这位师从观鹿先生一脉,又受涂山三杰赞誉,更是连中三元的状元公,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好在一旁的徒子徒孙帮忙扶着,又是拍背又是喂水地顺气。
吕立峰不屑于欺负这种没有多少水平的老人,缓缓道:“今年正月,在下受英国公之邀去了一趟中京城,参加了临西先生、晚林先生、空壁先生的收徒迎春宴。”
不少人都恍然大悟,那场迎春宴,在涂山三杰当世文宗的名头加持下,伴随着那一篇《师说》和那一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宏愿,已是传遍了天下。
但紧接着又有人更疑惑了,当时立峰先生跟夏大人不是各为其主吗,立峰先生还算是输了,怎么看刚才的样子还处成朋友了呢?
吕立峰并没有解释这个问题,而是道:“三位先生乃是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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