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世间污浊纷乱的泥潭里暂时拉出来了片刻。
于是,并肩而立的两人也都微微一笑。
——
当口子撕开,剩下的事情就势如破竹了。
各家家主如竹筒倒豆子般,将所有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有那么一两个心知必死,不愿意配合的,夏景昀的应对也简单,懒得废话,直接命人给抬了回去。
吓得那两家的族老们魂飞魄散,全家老小齐上阵,劝他安心赴死,然后又给乖乖送了回来。
当夜子时,包括洪家、蒋家、张家在内的几大家都已经审问完毕。
到这份儿上,洪老爷那依旧的负隅顽抗就显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夏景昀也懒得管,翌日一早,便直接将他们装上了囚车。
意识到自己可能这么快就要被斩首的一众家主们慌了,纷纷开口。
有痛哭流涕求饶的,有小便失禁崩溃的,也有大喊着自己那些曾经的什么员外郎之类的头衔,说着刑不上大夫的。
夏景昀一概无视,当即拉着他们出了城,来到了城外的军营。
军营对面,临时搭建起了一个行刑台。
三百多个伤者,除开重伤难动的,其余都被抬到了台前。
而其余暂缓出工的奴仆和佃户们,则在无当军的严密安排下,排着整齐的队列,围观着这场震撼的行刑。
其余好事之众则被挡在两侧外围,伸长脖子踮起脚尖,挤作一团地围观着。
建宁侯夏景昀缓步走上台,站在一帮跪在地上的白衣死囚前,目光扫过台下,朗声道:“诸位,你们认得这些人吗?他们曾经是你们的东家,是你们的老爷!如今,他们是朝廷的罪人!”
“就在前夜,就在这军营之中,发生了一场骚乱,死伤惨重,这背后的主使者,就是此刻跪在台上这些人!”
“他们暗藏祸心,想要阻挠新政的推行!”
“他们殚精竭虑,想要继续当朝政里的蛀虫,趴在朝廷的躯体上吸血,坐在你们的头顶享福!”
“他们残暴无德,为了一家一姓之私欲,视人命如草芥!”
“三十六条鲜活的人命已经逝去!三百多个无辜的伤者,就在眼前!你们说,他们该不该杀!”
“该!”
震天动地的齐声嘶吼,震碎了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家主们最后的胆气。
他们人还活着,但心已经被杀死在了此刻。
夏景昀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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