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她成绩突飞猛进,连老师病愈后都对她多有夸赞。
长沙夏季高温多雨。
小姐受了伤,不方便外出,每日在家为了丰富生活,画画、练字、弹钢琴、插花...最近家里人多,小解先生和齐八爷又常来走动,再加上张小楼,行飞花令的人数也就凑够了。
当然他们不以饮酒作惩罚。
有时候还会聊些趣事。
闲暇时多数是齐八爷说,小解先生稍作补充,其他人负责听。
捧珠知道他们一位早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另一位曾出国留学是九门少见的知识分子,这两人凑在一起不管说什么都十分有趣。
小解先生说八爷街头摆摊久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捧珠也这么认为,齐八爷谈吐不凡,滔滔不绝非但不显吵闹,反而像吟诗诵词,清亮悦耳,的确比茶楼一些评弹说书的还动听。
有一次他提到有关盗墓的事,倒不是说九门如何,而是以王羲之的《兰亭序》为引牵出了将唐十八陵盗遍的温韬,从他少时落草为寇,到靠拍马屁坐上刺史之位,再到当上节度使驻守关中的七年之内陆续对皇陵下手,那段历史被他讲得绘声绘色。
要不是顾及小姐情绪,捧珠都忍不住拍案叫绝。
好在小姐对这个故事是好奇心远大于反感。
不仅听的津津有味,在知道传闻说李世民的昭陵也未幸免于难连钟繇、王羲之的真迹也被盗出后,注意力就只集中在《兰亭序》的下落上,对身为盗墓贼的温韬并不关心。
那一日,齐八爷还很少见的留下吃了顿晚饭。
评价张家大厨的厨艺尚有进步空间,小姐作为主人应该多督促才是。
张小楼叹气:“八爷,您是在说小姐招待不周,还是说小姐在家顿顿没吃好?”
“去去去,一边儿去。”
齐铁嘴不搭理他,转头旋即舒展眉梢,对小姐温声道:“佛爷家向来吃的是大锅饭,你来之前这些人连精米糙米都不分,他们能懂什么叫美食?”
“说起珍馐张家或许不缺,可要说是美馔倒也未必。”
捧珠深知八爷并非虚言。像三十那晚的兰花熊掌,说来罕见,小姐却没动几筷,仔细一想也就头一次吃了个新鲜。
生辰那日和朋友们就着雪景烤鹿肉,最后也嫌柴,让人撤了下去。
珍馐美馔,的确只占了前两个字。
而齐八爷,从他带来的那些礼物就能看出他在吃之一道上很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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