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一口带着肥油的腊肉,甄苦终于活过来了。
虽然在城头上才只有十几天,但甄苦却仿佛过了一辈子。他不是没遇到过兵荒马乱的时候,就说他所在的中山,鲜卑乌桓都打进来过。但那会他有族兵护持,有坞壁庇护,岂能是现在能比的?
念此,甄苦在心中又将那沮授骂了一遍,真的是不讲究,苛待功臣啊!
将剩下的肉分给与他出生入死的十余名徒隶后,甄苦躺在椅塌上满足的休息了。
别说,有那十几日在城头的经历,甄苦对待这些人到底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不然这些人也配吃肉?
外面的暴雨还在哗啦啦的下着,看不到一点停下的样子。电闪雷鸣中,想到还要城头上戍守的吏士,甄苦就自鸣得意。
还是我老甄最机灵。
这世上谁又能比谁更机灵呢?
当城外土坡一倒,城上的吏士们就懈怠了。再加之暴雨倾盆,楼上根本没有遮掩,所以毫无意外,大家都下了城躲雨休息了。
这深深长夜,暴雨倾盆,又能出什么意外呢?
所以意外就来了。
在声声炸雷中,矗立在城外典韦大营的三座巢车移动了。
这三辆巢车自被立起来后,就没被移动过,只让城上的汉军们以为又是贼军修造的望楼之类。
磅礴的暴雨中,没有人喊号子。
数百人披着蓑衣,在前拉动着绳索。这些做惯了苦功的赵人徒隶们并不觉得有多苦,反而期待着回营后提供的热酒。
要说这泰山军到底是体面的,对他们穷苦人没话说。据说,这酒在人家军中是禁止饮用的,反倒是为了给他们驱寒还专门提供了。
没话说,好听的话他们这些赤脚也说不出,反正就是卖命拉吧。
在前面数百人拉着三架巢车缓缓靠近城墙的时候,巢车后列着三营甲士,皆披着蓑衣斗笠,在暴雨中沉默前进。
轰隆的炸雷完美的掩盖着巢车轰鸣移动的声音。
很快巢车就已经靠到了壕沟边,然后停了下来。
在最左边的一营兵前,一个赤帻甲士对边上的典韦道:
「校尉,就到这吧。我陈广必然带所部拔下城头。」
典韦拍了拍陈广的肩,笑道:
「嗯,我信你。但我是说如果,如果事有不偕,就带着弟兄们撤下来。我典韦已经折了两个老部将了,不想你们再如此。」
陈广龇牙一笑,望着前面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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