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而乘车而来的军官,已经带着自己的警卫员,走下了路基。
长筒皮靴踩在泥泞湿滑的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根本没有章法。这里根本就没有路,两个人下坡的姿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靴子很快就湿透了,袜子糊在脚上就和口香糖一样。鞋底上满是泥巴,鞋面本来也有,不过很快就被雨水给冲洗得锃亮。
一公里的路程,两个人走了差不多30分钟才勉强走完。还没走到堤坝上,就看到了一片东倒西歪的军用帐篷。
军用食品的简易包装丢得到处都是,有些漂在泥坑里,有些半埋在泥沙中。
自从当上师长之后,这位军官还没见过如此脏乱差的军营呢,所以他皱起了眉头,挑开了一个帐篷的门帘,把脑袋探了进去。
几十个满身泥泞的士兵挤在一起,如同尸体一样密密麻麻,帐篷里满是臭味,仿佛什么东西变质了一样。
刚想开口呵斥,这位师长又闭紧了嘴巴。他放下了门帘,没有去打扰这些熟睡的士兵。他长出了一口气,指了指前面:「走!去堤坝上看看!」
天空仿佛漏了一般,一直都在下雨。有的时候很小,连打湿衣服都
需要时间,有的时候又很大,如同瓢泼。
雨水打在军官的大檐帽上,顺着帽檐又织成了雨帘。这个师长蹒跚的走在崎岖的道路上,每一步都非常吃力。可以说这里已经没有路了,满是脚印的泥泞的道路完全是人踩出来的。
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进了鞋子,师长觉得有一颗砂砾正在刺痛他的脚掌。不过他没办法停下脚步,因为他看见的人越来越多。
「加把劲!再来一百个沙袋!快!」堤坝上,一个只穿着裤头,赤裸着上半身,带着一个湿透了的军帽的男人,正大声的鼓励着他面前的士兵。
一群几乎没穿衣服的士兵正在挥动铁锹,往同伴撑开的沙袋里铲着泥土。他们的肌肉在雨水中扭动,许多地方都已经破开肉绽。
之所以还能看出这些人是士兵,是因为他们都带着军帽,下半身有的还穿着迷彩裤。
人的皮肤是娇嫩的,长时间泡在水中会让它更加的脆弱。那些带着伤口的胳膊,这个时候依旧没有半点儿停歇下来的意思。
「人在堤在!人亡堤坝也不能亡!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父母乡亲!谁特么在这个时候当软蛋,我第一个瞧不起他!」一边把沙袋扛在肩膀上,一个壮汉大声的喊道。
他的声音在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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