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见心仪多年的人,伤心吗?一点儿也不。多年的付出一朝散,说放下就放下了。
“……所以你瞧,即便我十年如一日地对他情意深重,可到了某一个时刻,说没就没了。”梦娘子哂笑,“哎,你是不知道啊,现在的我每每想起当年对他的情深姿态便觉得哭笑不得……”
每想一次,便要自问一遍咋那么傻呢。
身在局中时,求而不得虽然痛苦,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又觉得值了。傻傻地日复一日放任自己耽溺在一厢情愿的憧憬里,死活不肯放手。
等到清醒了,方知那样的自己像个大傻子。
说是情深意重,实则作茧自缚。既想挣脱又舍不得,显得可悲又可笑。所以清醒之后,原本在她眼里光彩夺目的身影,霎时变得暗淡无光泯于世间众生。
看着一无是处的男子,死活不明白自己为何像个瞎子般执着多年?
但人啊,多犯贱,自从她拒见那位柳书生之后,从未主动找她的人如今时常求见。
说是朋友一场,欲向她解释那天爽约的缘故,不希望她误会。
“哪有什么误会?不过是发现自己邀约多年未至,对自己爱搭不理的人,在别人那里却是个心怀大爱卑以自牧的温谦君子罢了。”梦娘子神色冷淡道。
她求之不得的东西,是别人唾手可得无关紧要的。
本以为他是木讷寡言,不解风情。结果他什么都懂,不愿搭理她或盛情难却不得不敷衍一下她罢了。面对青梅竹马或其他女修时却成熟稳重,温煦如风。
两相对比,她更像他养在海里的一条鱼,时而被他抛下的饵诱得一蹦一蹦地往上跳。
不管她多么努力,愣是咬不着那饵。
“你总说奴家是海王,可奴家对每一段感情都是认真的。”释怀之后,以往提到他总是无比怅然的梦娘子一派懒散恣意,“合则来,不合则散,从无敷衍。
小月月啊,记住姐姐的话,跟你玩暧.昧的男子都是别人的菜,咱不跟他玩啊。”
听罢海王一席话,胜看十篇虐情文。
尤其是看到恩人恢复妖的惬意自在,不再自困情感樊笼,桑月眉眼弯弯地由衷一笑。顿如清风拂来,春暖花开,连趴伏左脸的狰狞疤痕也显得柔和起来。
看得梦娘子怔忡一瞬,心头的遗憾缺失突然圆满,郁结在胸的闷气也一扫而空。
原来慰藉人心的不一定是男女之情,也可能是任何一个人对自己的真情实感。积压心头的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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