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不是杀人的季节。
奈何天子想杀人。
刘弘是好歹是九卿之一,要给些体面,但他的那些参与了其中的弟子就不同了,包括一些在宣扬“马日磾、羊续贪恋权位受到天谴”最欢的士人,一股脑地被拉到了雒阳东边的马市。
当然不是游街示众,只是让他们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罢了。
一些从犯或是徙边,或是劳役。
一时间,整个雒阳都安静了许多。
人们终于意识到,即便不动用宦官,天子之怒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虽不至于人人自危,但一些惯于口嗨之人,在说话前总要思量一番,摸一摸脖子。
在朝臣们看来唯一够资格够能力阻止天子的太傅卢植,整个过程汇总都对此事避而不谈。
实际上就是默许了。
从公心来说,与太傅、帝师的身份相比,卢植的家族对他来说完全称不上负担,谈不上既得利益者,顶多称得上潜在的一员。
从私心来说,马日磾是卢植的好友,尽管这两年在政治见解上有些分歧,然君子和而不同,两人至多为了避嫌减少了私下来往,友谊并未因此而动摇。
刘弘毁坏国家大略,还直接导致了马日磾再度躺在病榻上,卢植没主动下狠手就已经是他高风亮节了。
卢植对外的解释是他忙于收拾着太尉府和司徒府的两处乱摊子。
虽然三公府有属官,某些时候三公的职权也能互通,但三公因病去其二,剩下一个樊陵因为勾结宦官的过往缺乏威望。而三公府向上配合尚书台,向下配合正处在关键时候的五州官吏任免治罪。
倒也能说得过去。
可其他人卢植想不见就不见了,但面对郑玄的拜访,卢植便不好推辞。
卢植明明比郑玄大不了几岁,但相对于郑玄,却老态分明。
郑玄原本还想就这雒阳这段时间的乱象说些什么,但望着难掩疲惫和苍老姿态的卢植,却将话咽了回去,关心地问道:“太尉与司徒皆病重,子干务必留意……”
卢植轻叹一声,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
可国事繁重,岂能放任?
郑玄能注意到的事情,刘辩也注意到了。
次日,云台殿中,刘辩对着卢植和何苗说道:“依照华佗之言,司徒羊公的身体短时间内是难以好转,需要静养。”
“朕有意迁羊公为侍中,不必履职,先安心养病。迁执金吾崔烈为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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