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些相公,全都起于州郡,一个个当年皆为干臣,他们晓得地方上是什么情况。陛下登基之后,他们忍了三年,一边收拢军权,一边新编教材。直至时机成熟,才骤然发动舆论。而且不立即全盘改革,先控制地方、稍微整顿吏治,再这样一步步着手。”
不得不说,阁部院那些大臣,即便他们再有私心,也不可否认其施政能力。
绝对是近几十年来,最有能力和魄力的一届领导班子!
别看制造变法舆论、替换地方大员时非常猛烈,真正施政却是有条不紊。各种法令,环环相扣,一步步往下铺垫。
烟囱税和厂地税,相对于厂矿利润,其实收得不算特别高。
而且这两个税,大部分都归为地方财政,中央只抽取较少的比例。它真正的作用,是摸排全国厂矿,加强朝廷对厂矿的掌控程度。
地方官吏为了小金库创收,自然甘为中央朝廷的马前卒,把全国厂矿的具体情况摸清楚。
不摸清楚,接下来的工商改革难以推进。
相当于一次针对厂矿的“清查田亩”行动!
“相公,娘子,今日的报纸来了。”一个女仆走进来。
报纸有好几份,都是夫妻俩订购的。
吃过早餐,谢以勤没有立即去上班,而是打开报纸看起来。
果然,头版头条跟烟囱税、厂地税有关。
而且文章特别指出,此税不对普通百姓征收,不对街区店铺作坊征收,让老百姓不要听信谣言造成恐慌。
另外,还详细介绍了朝廷对烟囱、厂地的等级划分。
谢衍即将开办的水泥厂,就属于被征重税的对象之一!
王贻彤却是先看《大明旬报》的其他版面,她猛地惊呼道:“六郎做芙蓉学士了!”
“什么?”谢以勤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贻彤简单概括那篇文章:“年仅十七岁的谢衍学士,以其创造性的发明玛瑙短臂阻尼天平,使得困扰学界数十年的诸多实验可以进行。特授芙蓉学士头衔,特许进入洛阳太学读书。谢衍学士大公无私,把天平捐赠给工部,并未申请相关专利,工部特别颁发奖金一千贯,后续奖励该精密天平一台。”
谢以勤愣了两三秒,猛拍大腿说:“不愧是我儿子!”
这是一篇综述文章,主要讲精密天平的意义,以及接下来学界的基本动态。
王贻彤把报纸翻了一面,却是专门报道谢衍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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