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一眼与蒙古王一同进殿、此时却早已跪地行臣子之礼的其余三国使臣,爽朗笑道:“汗王不必心急,日后蒙汉两国亲如兄弟,国民互通,你们就能熟悉更多中原的礼仪了。”
元烈暗自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今夜美酒盛宴,汗王远道而来为何只顾着说笑,还请快快入席就坐吧!”左丞相站起了身,亲自伸手做出恭请手势:“汗王的汉语说得这样好,想必一定听说过‘入乡随俗’这话吧?汗王既然来访大秦,按照秦人规矩行事,岂不是方便很多么!待我朝派遣使者出使蒙古,亦会按照蒙古的规矩来的。”
“入乡随俗,这话倒有几分入耳。”元烈展颜冷冷地笑了,虽然面容仍是冰霜一般,场上众人亦是松了一口气。他撩起战袍迈步至拓跋弘对面的客座第一席上坐下,其余高丽、西夏、大月的使臣都只是臣子身份,本国又不似蒙古兵强马壮,哪里敢如元烈一般放肆,都恭敬行了礼方入席。
拓跋弘微一抬手,一众绿衣舞姬从角门处翩然步入,丝竹钟磬同时响起,大殿一派歌舞升平的迷醉之象。元烈此时仿若是歇了火气,慵懒靠在椅上专注瞧着高台上身姿曼妙的舞姬。他间或拈起面前的葡萄放进口中,沉重白铁的护腕下露出修长且瘦削的手指。
席间左丞相指着他右手手腕上的黑曜石道:“这似乎是……我秦国先帝时的贡物。这东西是数年前我皇赠送的么?”
元烈散漫道:“是温庄的陪嫁。”
左丞相闻言呵呵地笑了:“听闻帝姬刚刚成为汗王的西帐阏氏,帝姬与汗王感情甚笃,我等秦国的臣子都深感欣慰。”
与拓跋弘不同,左丞相此人实在太圆滑了,能屈能伸,平日里拓跋弘厌恶他用这套手段来结党营私,今日却派上了用场。对上元烈这种说上两句话就忍不住想开战的刺猬,也只有他能忍受得了。
元烈转了转右手手腕,意味莫名地朝左丞相浅笑一声,扭头继续看着高台。
林媛借故不胜酒力出殿来透气,方出了门就倚在太液池畔一处荷花亭里大口地喘粗气,握着初雪的手不住颤抖:“初雪,你看清楚了吗?他……他的手……”
“右手腕上佩戴的的确是温庄的黑曜石串璎珞,但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初雪竭力镇定自己的声音,或许因为不是当事人,她至少比林媛要冷静一些:“娘娘,我也看到了,那戒指上头的宝石……”
“就是两年前我被送往蒙古和亲,在黑水河河畔,他拉扯我的袖子……”林媛的声色中满是恐惧:“我以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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