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圣贤书,是导人向善,教人怎么做人的。”
说罢,正在喝酒的刘博伦叹息一声,似乎在回忆着那段古老的岁月。
“大楚的确征服了天下,可是以武立国的他们却只能教出战士,但是你也知道,如果人人都是战士,大家手里都拿着刀枪,那这天下人怕不是就没好日子过了……你是蓟北出身,你应该懂我在说什么吧?”
杜乘锋当然知道刘博伦在说什么,虽然严格来说,他在蓟北活动的时间也不算长,但是那边动不动就提刀对砍的淳朴民风,却也给他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
就连这南陈的捕掠人,都很难在北地边境执行法度,其混乱程度,可见一斑。
所以确实是要有点规矩的,哪怕只是最基本的秩序。
就像阮山涛阮老头,在兖州城做的那样。
于是,昔日的大楚终究还是启用了这份教本。不过启用归启用,但对于这份昔日敌国的书籍,楚人也不是没有防备——他们抹去了书中原本记载的国度,甚至抹掉了被记下来的那个名字,只留下“圣贤”二字作为其称呼,更是对其中部分内容做了删减,只留下了引人向善的仁义之道。
楚人觉得自己做的很完美,既拿到了一份用来给人启蒙的学问,又抹去了可能存在的后患,至于书本本身,只是一本教人成为仁义君子的书卷,里面写的也只是些大道理,这玩意又能有什么用呢?能比得过楚人战士的戈矛吗?
然而令楚人没想到的是,问题,也就出在了这里。
楚人抹去了原本记载的那个名字,只留下“圣贤”二字作为代称,但就是这“圣贤”二字,却引起了这些读书人的无限遐想——究竟谁才是圣贤?什么才是圣贤?怎么样做才算圣贤?圣贤到底是什么样子?
“在记载中,那是第一批修炼出诗书正气的人。”
刘博伦醉眼朦胧,仿佛看到了昔日的那些前辈先贤。
“暴楚抹掉了圣贤的名字,反而让他们更能接触到那种玄之又玄的境地……然后,在一代又一代读书人的努力之下,他们终于灭掉了残忍的暴楚,建立了后来的虞朝。”
“嗯……”
杜乘锋沉默了片刻。
读书人是怎么努力的,他不是很清楚,但读书人能做到什么地步,看阮山涛就知道了——如果是一群手持方正之剑的老头,那确实是一股了不得的战力。
“所以,后来呢?”
“后来……”
刘博伦的脸色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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