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在父母坟前都未曾哭过的少年,不知不觉已然涕泪横流。
老人年纪大了,又哪里见得这个,干脆将那少年扶到桌前,借着桌上剩下的残酒,来给少年压惊,而在几杯酒下肚之后,少年却也将自己的经历,从兵灾逃难,到飞来横祸,再到如今的大仇得报,一五一十都对着老人说了出来,听得老人也喝起了闷酒,一阵唏嘘。
“都是苦命人啊……”
饮了几杯之后,老人叹息一声,也顺着这气氛,说起了一些自己不愿提起的往事。
原本这驿站不是老人自己经营的,他一把年纪哪还干得动这个,真正经营这家驿站的是他儿子,那是一个年富力强的青年,也就是几年前,这他的儿子觉得如今年景还算太平,正是那些商贾行人往来赚钱的好时候,于是干脆筹了点钱,找关系盘下这间老旧的驿站,也算是让家里有个正经营生。
可谁能想到没过多久,北边打起来了,大陈境内又到处都是乱子,这间小小的驿站自然也没了昔日的光彩——当然,如果只是挣不到什么钱,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苦日子大伙又不是没挨过,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然而他那儿子,却偏偏是个忍不住的。
明明是兵荒马乱的年景,他那儿子却硬是起了别的心思,靠着手里还有点积蓄,竟是直接托人找关系,买了一柄煞气兵刃回来。
“啊?”
原本还在嚎啕大哭的少年,不知不觉之间已然听愣了。
身为普通人的他虽然没练过什么武艺,但煞气兵刃这玩意他至少也是知道的,听说这玩意根本就不是寻常人能碰的,普通人一旦摸了,当场就会被煞气入脑,变成只知道抡刀砍人的癫子。
这种东西……买来干什么?
“他说是……买来防身。”
老人低下了头,看着杯中的残酒。
起码当着他的面,他的儿子一直都说,那把剑买来是为了防身用的,可当爹的他又怎么看不出,自家儿子这是真准备拿这把剑干点什么——可当他说出这玩意很危险的时候,他的儿子却只是说,他已经老了,不懂这些东西。
好在他看得出来,自己的儿子还没变成什么见人就砍的武疯子,还保留着正常的理智。
就这样,有了一柄佩剑之后,他的儿子便不再管驿站的事情了,而是整天都跑去镇上,跟那帮同样佩着剑的人们聚在一起,说是一同习练武艺,自强不息——老人看得清楚,这是自家孩子又准备钻营些什么了,就像当初盘下这间驿站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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