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魔教。魔教永远不能得人心,不止犯错,没错也会被泼脏水。而大辰犯了错,自会有忠臣良民辩护。”
“就如我最近这些年听见的,已有很多人的记忆被扭曲篡改,他们认为魔灾都是真螭之过,亦或是魔教与天魔之过。”
“大辰封锁瀚南,不过是为了不让其中潜伏的天魔逃出而已,是不得已的牺牲。”
“他们可以将史书修改,可以扭曲人脑中的记忆,他们可以重复一万遍谎言,甚至就是大大方方将自己的龌龊展示出来,人们也不会为此感到幻灭,因为……只有大辰,只有大辰,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天宗。”
“就像是狼群中的狼被狼王霸凌,即便吃骨也没有交配的权利,只能任由狼王驱使至死,它们也不会离开狼群,因为在这片危机四伏的荒野,在狼群内只是被剥削,离开就是速死。”
“所以……”
说到这时,白轻寒蹲了下来,她垂下头,呆呆地凝视着地面的积雪:“究竟要如何才能对抗它?对抗这庞然巨兽?”
“这简单。”
安靖道:“我们也建立一个不就是了?”
白轻寒疑惑地侧抬起头,而安靖平静道:“我知道,你是迷茫了,这很正常。经常会有人说,改变世界太难了,这个话题太大,根本聊不下去,也不知从何下手。”
“这些人,要不放弃,要不转而去支持原本反对的一方。”
“对抗大辰也是如此,我在临江城看见了它的许多缺漏和伤口,譬如说大辰内部的斗争也很激烈,帝血帝廷和授箓天官之间似乎也在隐隐对抗,而大辰内部还与天魔勾连,亦有人和我一般,心存反意。”
“他们的法度越来越极端,大辰内部的势力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越来越视万民为草芥。”
“可越是如此,我越是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他们内斗,对抗,和外魔勾连,将万民视为虫豸,正是因为他们现在强大到无以复加的体现,因为除却他们自己外,再也无人能威胁他们的存在。”
“若是有足以威胁他们的外敌……”
安靖弹指,悬挂在树枝上的冰棱全部都粉碎,霜木顿时抖落全部霜雪,再次挺拔:“沉睡的,颓废的,内斗的,就会苏醒,回转过头。”
“草木蛰伏于树荫,虫豸潜居于岩叶,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缓缓积累力量,建立自己的势力,建立属于我们的法度。”
白轻寒沉默了一会,然后道:“这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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