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和佃户前往江北屯垦,而朝廷也免其十年的赋役,现在每天都有很多人从这里经过渡口前往江北,人人都是笑容满面,大使既然从江陵坐船而来,想必也见过不少去江北的百姓,请问我是在诳语吗?”
陶渊明叹了口气:“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此国策乃是以小利诱民前往危险的江北六郡,现在他们是欢天喜地,却全然不知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一旦兵凶战危,江北六郡有被毁于一旦之险,到了那时候,他们今天有多感激大帅,那时候就会有多恨您,大帅啊,属下这是为您的一世英名考虑,请您万万不要一条路走到黑啊。”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帐侧响起,一个二十四五岁,眉目疏朗,英俊过人的白面书生说道:“陶公未免有点言过其实了吧,江北六郡,自从淝水之战以来,已经二十年未经战乱,现在我大晋兵强马装,江北六郡稳如泰山,何来的什么兵凶战危一说?”
陶渊明循声看去,微微一笑:“这应该就是谢家年轻一代中,有当世才子之称的谢晦谢宣明吧。你不是在孟丹阳(孟昶现在是丹阳尹)那里当中兵参军吗,怎么也来了镇军将军幕府呢?”
谢晦看了一眼刘穆之,说道:“正是因为这次的屯田移民之事,我和傅亮傅参军一起从孟丹阳那里被借调过来办理公务,这些天来,我们每天忙得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您刚才的这番话,是对我们工作的侮辱。”
一边的另一个三十上下,青衣精瘦的黄面书吏沉声道:“陶公,您现在是国家的英雄,也是我辈晚辈景仰的对象,可是今天您的这些话,着实伤到我等了,难道刘镇军的这条命令,不是为了富国强民吗?难道我们这些天来一起做的,不是一件正确的事吗?”
陶渊明轻轻地叹了口气:“上次见孟丹阳的时候,还对你们二位赞不绝口,说假以时日,二位必是国家栋梁,即使身居宰辅之位,他也不会意外。只可惜今日一见,还是让我失望啊,难道以二位之才,就不明白为何多年以来,朝廷一直不大规模地经营江北六郡之地,而世家大族宁可在吴地为争一个村,一条河而闹得不可开交,也放着大片江北的荒地不去开垦吗?”
谢晦看了一眼刘穆之,刘穆之的胖脸之上,如同罩了一层严霜,冷冷地说道:“宣明,既然陶公这样问你,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了,如果你们真的认为自己所做的,是一件利国利民的正义之事,就应该和陶公辩个清楚才是。”
谢晦向着刘穆之行了个礼,站起身,走到了陶渊明的面前,说道:“陶公,你说的原因,恐怕就是害怕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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