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沈田子的嘴里喘着粗气,而这粗气里尽是血沫,在他的身前,王武已经睁着双眼,倒毙在离他三尺左右的地方,而张白度则躺在两个俱装甲骑的尸体之间,手捂着自己的腹部,半截肠子,连同着鲜血,正从他的指缝冒出,显然也已经是致命之伤。
他的眼神开始涣散,盯着沈田子面前的那个步行俱装甲骑,这腹部的致命伤,正是此人造成的,看着他终于给沈田子一斧头砍死,张白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吃力地抬起自己的左手,想要比划出一个大姆指,还没伸出来,这只手就僵在了半空中,气绝而亡。
沈一奇喘着粗气,驻着手中的短柄锤,弯着腰,他的锤头之上,沾满了脑浆和血迹,而倒在他面前的一个步行俱装甲骑,脑袋已经碎成了几片,血流满地,在这一线的战场上,还剩下不到五十名晋军战士,几乎人人都是带伤,一半以上的都已经无法站立了,超过两百具的俱装甲骑的尸体,散在他们的面前,甚至堆成了半人高的胸墙,血流遍地,盖过了他们的脚面,而身后不时地有箭枝飞来,甚至有两个军士就这么背部中箭,倒地而亡。
沈庆之的声音在沈田子的耳边响起:“田子哥,敌骑,敌骑从背后,背后杀过来了,我们,我们怎么办?”
沈田子无力地倚在暴龙号的腿上,这个木甲机关人的胸口,已经打开,孔四羊的额头上,正中一箭,张着嘴,死在自己操作的位置之上,而另一边的下端出口,另一个木甲士的无头尸体垂了下来,脑袋已经落到了木甲机关之下,而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柄短刀,那是这个木甲机关人给打掉了右手的长槊,完全无法操作之后,这个木甲士想要持刀跳出战斗时,给敌军一刀斩首的结果。
沈田子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摇着头, 喃喃道:“苍耳,一切,一切都结束了,我等,我等已经尽力,今天,今天在这里,在这里,就是我们的死期。”
沈一奇的眼中透出一丝不甘,突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量,大吼道:“不,我还没杀够,我,我还要战斗,燕贼,老子来…………”
他一边吼叫着,一边举起了手中的短柄锤,想要向着五十步外,列成一线,举着弓箭的那群俱装甲骑们冲去。
“嗖”的一声,一箭飞来,正中沈一奇的面门,紧接着,又是两三箭,射穿了他的前胸,他的手中,仍然举着短柄锤,就这样仰面倒下,鲜血从他的七窍之中流出,浸润着身前的大地。
仆骨修罗放下了手中的大弓,弓弦还在微微地振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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