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混得意地点头道:“当然,那可是王国宝的妹妹,当年还差点成为我爹的夫人呢,我爹跟她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没想到造化弄人,成了会稽王妃,不过,有少年时的交情在,落难之时,我还是要帮她一下的。如果不是我当时出动的护卫,送那司马元显的氐族夫人回到了豫西北大别山的部落,只怕司马元显家,就彻底绝后了。”
郗僧施讶道:“居然是你出手相助,保下了司马元显家的血脉?你这可是太危险了啊,这等于是跟桓玄为敌呢。”
谢混澹然道:“因为这个氐女只是司马元显的一个外室而已,当年淝水之战大破前秦,不少跟着苻坚南征的氐族豪强都无法回到北方,只能躲进豫西北的大别山中,而司马道子也有意收服这些胡虏成为自己的部下,但要求这些氐族部落首领交出人质,有子交子,无子交女,这个氐族女子,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以奴婢人质的身份,进入了司马道子的会稽王府,意外的情况下,被司马元显宠幸,有了身孕。”
“在那个时候,司马元显已经是想尽一切办法要组建自己的军队,甚至在刘牢之对他不听话的情况下,想到了要征调三吴的世家庄客们成为乐属,更不用说那些原来就效忠司马道子的氐族豪强们了,于是会稽王妃,当时亲自给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取了名,叫秀熙,甚至准备给这个氐女一个名份呢。”
郗僧施哈哈一笑:“那是他们司马道子家想要氐人也给他们当兵打仗,当年好像确实有不少氐族将士在镇守豫州的西中郎将司马尚之手下效力。刘牢之都反了,他们还效忠到了最后,看来这一招,确实管用啊。”
谢混点了点头:“是的,只可惜他们仍然打不过桓玄,最后司马道子和司马元显父子全家被杀,但这个留在外面的氐女,因为备孕备产,反而侥幸逃过了抄家之祸,当时会稽王妃自己都给抓了起来,还是通过了送饭的仆人传信,才把消息发给了我,而我,没有报告给姑母,就用自己的力量,护送这个氐女回到了她的部落,这个氐女遭遇了丧夫之痛,又一路受了惊吓,难产而死,幸运的是,孩子是平安的,现在也有七岁了。”
郗僧施的眉头微皱:“只有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七岁小孩是吗?连娘亲都没有了,如何证实他的身份?”
谢混正色道:“有会稽太妃的信物在,就足够证明他是司马元显的遗腹子。就算没有这个信物,只要会稽太妃亲自确认,也没有问题。这是我多年前就布好的局,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手上有一个司马氏的宗室,给我当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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