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劈好的柴码在墙边,见桌上四五层大蒸屉架起来,比人还高,他便站在小凳子上,帮着一层层垒上去,转身又到灶间烧火,隔了不大会儿工夫,氤氲的水汽便弥漫了整个厨房。
今儿是她开张第一天,顾青竹不敢做太多,又包了两屉包子,便将肉馅用完了,剩下的面全切成了馒头,装了三屉。
这个时候,几个人才得空坐下喝一碗粥,吃完,顾青竹接着又和了半缸面,面条和饺子皮、馄饨皮还等着擀。
顾大丫揉面,顾青竹擀皮,招娣调馅,三人各做一样倒也很快,而后,切面条,包饺子,捏馄饨,样样周全。
当第一锅肉包子的香气,弥漫在刚刚被温和的阳光唤醒的梨花巷内,周围早起的人,推开窗,深嗅了下鼻子,心下暗道:“丁氏可算是回来了!”
奋力跃出漫天云海的太阳,没了盛夏的炽热,淡淡的阳光照耀在草尖的露珠上,晶莹的水滴折射着七彩光芒。
挎篮子结伴买菜归来的妇人,在面馆门前站定,掏出几文钱买三五个肉包或馒头,回去好搭着清粥小菜吃,又有老妇人带着稚童要一碗香喷喷的馄饨,她们见售卖的不是老熟人丁氏,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姑娘,都十分惊讶和迟疑。
顾青竹不得不每做一笔生意,无论是一个馒头还是一碗清水面,她都得反反复复说,自个是丁氏新收的徒弟,刚刚接手面馆,还请邻里多多照拂云云。
所幸有味道作证,邻居们虽一时将信将疑,却也不再说什么。
及到午饭的时候,一些老客登门,也是同样的不可置信,问得最多的,还是那句,面馆换人了?
顾青竹只好再耐心重复一遍,好在无论是馒头包子还是面条水饺,都还是记忆里的老味道,饥肠辘辘的人们在听了她的解释后,也就接受了丁氏告老还乡的遗憾。
可有些客人,顾青竹却是真的应付不来,有的人惯常吃三鲜面不要木耳,有的人爱吃馄饨要多加虾皮,更有的偏好辣口,还有人不要香菜。
这些个老客在丁氏手上,经过了十多年,只要见着人,虽不知姓甚名谁,光就是个熟脸儿,也不需多言语,她便知他们的喜好,面软或者面硬,是加煎鸡蛋还是荷包蛋,都是极熨帖妥当的。
而这会儿,顾青竹不得不陪着笑脸一一询问,有好说话的,尚且有问有答,哪些个脾气大,不讲理的,瞧见上错了面食,起身骂骂咧咧,拂袖而去的也有那么几个。
顾青竹每逢这个时候,都要说尽好话,多番挽留,无论是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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