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紧要关头,斜刺里突然奔出一个深蓝身影,一个扫堂腿,猛地将那男子绊倒,旋即跃起,伸出双臂,接住了飞出来的青英。
不过是转瞬,已足够顾青竹狂奔而来,她一把从陌生人手里抢下妹妹,紧紧搂住,暗哑的嗓音像被刀割过的砂石,失而复得地惊唤:“青英!”
此时,猝不及防摔倒的男人快速爬起来,他顾不上回头看顾青竹姐妹,急忙朝旁边的小道上逃窜,深蓝身影岂容他得逞,足下轻点,飘然越过,铁腕一伸,已卡住那男人的脖子,将他死死抵在一家灯彩帐篷背面的廊柱上。
黑衣短打男子中等身量,此时双脚悬空,垂死乱蹬,他生得尖嘴猴腮,此时因被卡住了喉咙,面色赤红,青筋凸起,鲜血几乎要冲破皮肤爆裂出来。
就在蓝衣男子手上用力,将要拧断那男人脖子的时候,一个穿月白色绣玉兰长衫的青年从暗影里走出,沉声道:“长宁,留下他!”
“是,二爷。”长宁手一松,黑衣男子像瘫烂泥似地滑在地上,他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长宁踢起脚边一粒石子,正打在他的曲池穴上,男子一时筋软腿麻,爬都爬不起来。
顾青竹抱起青英,紧走了几步,屈身行礼:“谢谢先生,谢谢壮士,救了我妹妹。”
声音分外熟悉,慕明成抬眸,有些意外地扬眉:“顾姑娘?”
顾青竹惊讶地抬头,只见面前的人眉目深邃,鼻梁高挺,颔下乌青干净,站在如幻缥缈的灯影里,果然是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旧相识。
“多亏二爷施以援手。”顾青竹再次弯腰,却被慕明成扶住了,“顾姑娘不必客气,你们,也是来观灯的?”
顾青竹摇摇头:“不是的,我刚刚在前头卖包子馒头,这贼人偷拐了我妹妹,我一路追来的。”
听她这样讲,慕明成更加意外了:“你怎么做了这个,怎不卖茶了?难怪,今年没看见你来卖夏茶茶饼。”
“因着家里出了点事儿,我过了小满就到南仓县来了,在德兴织坊里做了几个月缫丝工,夏茶托隔壁婶子卖了鲜叶,最近,又遇着些糟心事,我和朋友们开了家面馆,瞧着这里人多,晚间来卖包子馒头。”顾青竹言简意赅地说了几句近况。
慕明成微微颔首:“真没想到,不过半年,你竟遇到这么多事,现下茶市不景气,不做茶饼也好,改做其他行当或许有出路,只是可惜了你的制茶技艺和天赋。”
他与谭家大小姐谭子衿打小定有娃娃亲,因着二小姐谭子佩尚未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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