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便不用熬夜做茶饼。
顾青山和顾大丫都不在家,孙氏一个人又要采茶又要照顾家里,整日从鸡叫忙到狗叫,而顾世福的伤,一晃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外伤已然痊愈,他看着孙氏早出晚归,心里急,却是半点忙也帮不上。
幸好顾小花她娘徐氏偶尔得了一刻半会儿的工夫,会来给她搭把手,顾世根出山卖鲜叶,也顺便带上她家的,这才省了不少事。
翠屏镇秋茶鲜叶价格依旧很低,价钱徘徊在十文左右,好在秋茶胜在叶大量多,茶园大的人家,趁着最后一波收茶的机会,男女老幼齐上阵,多多少少有点赚头。
及到白露,顾青竹攒下了一百张茶饼,她做的茶饼都是很规整的二两左右一个,如此便有二十余斤,她一早将青英托付给秦氏,自个背着出山往南苍县去了。
秋茶是一年里茶市的最末了,它的价钱不仅反映了这一年茶市的走向,还预示来年的价钱高低,各家茶行在东市都扎了帐篷,与外地茶商一起紧张着茶价起伏。
三生茶行由慕明成带人亲自坐镇东市,而韩守义依旧守在西市的店铺中,顾青竹到的时候,已近中午,韩守义正指挥着伙计们,将新收的鲜叶送到后堂茶场去赶制。
“韩掌柜,你忙着呢。”顾青竹跨进铺子,笑着说。
韩守义回头:“咦,顾姑娘,是你呀,有好些日子没见你了。”
“嗯,夏茶卖了鲜叶,今儿,还劳烦你看看秋茶茶饼吧。”顾青竹卸下肩上的竹篓。
韩守义拍拍手上的灰尘,有些为难地说:“你大概还不知道,今年的茶市一季不如一季,三生已经很少收外头制好的茶了。”
顾青竹心头一窒,勉强笑了笑:“我前些日子遇着二爷,听他说茶市不景气,却不知到了这般田地。”
韩守义叹口气道:“嗳,我知你的茶饼必是好的,春上还独独收过你的,可如今我也没法子,今年的茶市不知着了什么邪,价钱崩得见底,三生茶行现下几乎是靠东家贴钱运转,至于县里其他小茶行,关门倒闭的不知有多少家呢。”
顾青竹手心微凉,背起竹篓告辞:“既然如此,我到东市走走吧。”
心里没着落,顾青竹一路上疾行,只来得及在路上,啃了从她家里带出来的两个杂粮馒头,入眼,东市一如以往,搭起的帐篷连绵不绝,只留小径通行。
只是不同往常的是,卖茶的人大多愁眉苦脸,而收茶的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都派出伙计到大商户棚前转悠,紧盯着,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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