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们大富大贵,可房子到底是你的底气,咱以后若是平白受了气,也能有个退身之所。”顾世同语重心长地说。
闻言,顾青竹心里酸溜溜的,却不肯在顾世同面前流露出软弱来,强硬地说:“我不嫁!”
“又来了!”顾世同垮了脸。
“这还没嫁呢,你就给我找好退路,显然你也不看好这桩婚事,为啥还逼着我嫁!”哐当一声,顾青竹气呼呼开门出去了。
顾世同看着被门带入的冷风激荡着,飘忽不定的火苗道:“你这脾气,搁谁受得了,怎能不吵架呢!”
“阿姐可不是无故生事的人!”顾青松为自个姐姐辩解。
顾世同摩挲儿子的后脑勺,一言不发,隔了会儿说:“冬日天冷,晚上读书不要那么晚,墨里也别总兑那么多水,咱家里有钱,你好好念,爹供得起!”
“爹!”顾青松眼眶发热,低头唤了一声。
“去吧。”顾世同推了推他。
屋里只剩顾世同一人,油灯偶而爆一个灯花,将他的影子映在窗上,他走到床边,将顾青竹折叠好的衣物放到旧橱子里。
“文卿,我做的对吧,你要保佑青竹遇到她命里的如意郎君。”顾世同对着亡妻的牌位念叨,仿佛她还活着,当年每日晚上,他都要把一天的事,无论好的还是坏的,都要事无巨细地告诉她,这个习惯,他改不掉,也不想改。
连着下了几场雨雪,便进入了最寒冷的腊月,阴湿的天气寒侵肌骨,野地里,几乎滴水成冰,背阴处,积雪一层摞一层。
南苍县丁家面馆生意不济,顾青山提前和梨花巷的老客说了一声,择了一日贴上红福字,四人回到了顾家坳,顺便把上次的鹿皮棉靴带了回来。
家家有成年小子或姑娘的,都兴冲冲去顾世福家里领鞋子,一个个欢天喜地的,有的等不及,即刻就穿上了,顾青竹也领到了一双兔毛鹿皮靴。
顾家坳最后三户人家也团圆了,这日傍晚,山村里飘荡着蒸咸肉的香气,别提多馋人呢。
顾大丫和郑招娣好些日子没见着顾青竹,分外想念,又听说慕绍台回来了,第二日就结伴跑了来玩。
“吃毛栗子。”顾青竹用火钳从炭盆里拨拉出几颗,吹吹灰烬,放在桌上,热情地招呼道。
“我娘说,世同叔将你许了南苍县将军之子,可是真的?”顾大丫心里藏不住事,一边哈着气剥滚烫的栗子,一边问道。
顾青竹无奈地点头:“事是有的,可我还没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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