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人带着丫头婆子,一行人迤迤然走了,留下一个宛如被狂风暴雨摧残后的风园,和一群愁眉不展,惶恐不安的婆子们。
侥幸有惊无险逃脱的婆子缓了口气,次第离开,屋里只剩张婆子和花婆子,以及被堵住嘴的四个人。
“这怎么办?”花婆子凄凄苦苦地看着张婆子。
“你蠢啊,这分明是那丫头考验我们,若是这次出了一丁点纰漏,她肯定会新账旧账一起算,让咱们跟她们一起去吃牢饭了!”张婆子指着缩在墙角里的人道。
“这丫头也太奸诈了,竟想出这种坑人的法子!”花婆子气哼哼道。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赶快叫我们的人到这儿来!”张婆子瞪了她一眼。
花婆子转身慌慌张张走了,魏婆子在角落里突然哼哼唧唧,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
张婆子并未靠近,只遥遥施了个礼:“魏姐姐,咱们在园子里这些年,虽说没处得像姐妹似的那般亲厚,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从来没翻过脸,可今时不同往日,我们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就更别说帮你们了,若要怪,只能怪那丫头太过聪明!”
见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角落里死一般沉寂。
花婆子很快带来了七八个人,张婆子安排了人手,日夜看管库房和魏婆子等人。
顾青竹和慕锦成回到蕤华院,两人刚坐下喝了一盏茶,樱桃就来请他们去朝晖院。
“母亲出了什么事吗?”顾青竹担忧道。
樱桃瞥了眼慕锦成,低声说:“夫人身子比之前好些了,这会儿有了点精神,想要问少夫人,今日都处置了哪几件事。”
“我这个娘可真是劳碌命,难得生病躲懒也不得闲。”慕锦成掸掸锦袍上的细褶,嘟囔了一句。
两人跟着樱桃到了朝晖院,卢氏正半倚靠在床栏上,茯苓服侍她吃药。
喝了一碗苦药汤,卢氏皱着眉头招呼他们:“坐!”
“媳妇不敢坐。”顾青竹突然跪在地上,垂头道,“我把风园的天捅破了!”
“你既晓得捅破天的下场,为何还要去做!”卢氏微微咳了一声。
顾青竹抬起清明闪烁的水眸道:“风园是慕家的风园,天理当也是以慕家为天,几何时由着几个婆子横行,一日日纵着她们,倒成了偷食黍麦的硕鼠,这样的仆妇早该打掉了!”
卢氏难得露出一点笑容:“年轻气盛果然是好东西,起来吧,你做了我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外头的压力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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