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睡去。
隔了会儿,门开了,一个纤细的人影走了进来,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屋里,一身泛白的蓝襦裙坐在床边凳子上,皓腕上的赤藤镯垂下来,她轻叹了口气,将布条松了松。
月影在树梢慢慢移动,每隔两个时辰,慕锦成脸上就被重新抹一遍药汁,天边渐白,两张椅子拼成的桌子上,一溜摆了四个空碗。
梦里总有一双手在温柔地抚摸他,这手和母亲的手一样温暖,却比母亲的手细腻滑~润,带着淡淡的茶香,这让慕锦成睡得十分香甜。
山中日出雾散,鸟雀啾鸣,慕锦成惬意地睁开眼,没错,他昨天被挤成一条缝的眼睛能睁开了。
他环顾杂物间,目光往下,触目心惊,而后又心疼不已。
只见床榻旁趴睡着顾青竹,侧脸伏在胳膊上,睫毛低垂,眉头深蹙,好似梦里都有很多纠结难解之事。
慕锦成想要将盖在被子上的外袍给她披上,奈何手还被捆着,只得小声唤:“青竹,别在这儿睡。”
“嗯?”熬了一宿,终于忍不住打了个盹的顾青竹被吵醒了,懵懵地抬头。
“凉气重,当心着了风寒。”慕锦成偏头凑上去,在她昏昏然的脸上亲了一口。
慕锦成若是这个时候还不明了她的心,也太傻了,他自然要用自个的方式示爱,才不会管满是绿色药汁的脸,合不合时宜。
“脏死了!”顾青竹一下子惊醒,抹了下脸骂。
“哪里脏,我觉得又香又甜。”慕锦成转动眼珠,狡黠道。
顾青竹对着他消肿的脸看了看:“你真该被野蜂蜇成猪头!”
“我就是要做拱你这棵白菜的猪!”慕锦成对她坏坏地笑。
他嘴角咧得大了,一时触到伤处,几个毒包相互牵连,一处疼,处处疼,慕锦成脸上笑意未去,痛感又来,哭笑难辨,精彩纷呈。
“活该!”顾青竹低骂,拢拢头发道,“你既然好了,这碗药汁,你自己抹,我得做饭去了。”
说着,她收了碗,就准备走。
“青竹,你快给我解开啊,我要……,憋不住了!”慕锦成在被子里绞腿,刚才太得意了,忘了这茬。
顾青竹一时红了脸,三下五除二解了布条,快步出去了。
因她夜里没怎么睡,顾世同不许她一早出门采茶,顾青竹只得在自个屋里睡下。
慕锦成脸上虽消了肿,但还时不时抽着疼,青英今儿哪儿也没去,乖乖在院里陪他玩斗草,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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