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活,屋里的事,从不叫她。
“哈哈哈。” 蔡氏突然发出瘆人的笑声,她云鬓散乱,鲜血迤逦,看着如同鬼魅一般。
素娘遁走,她并不惊讶,而对她最忠心的香苹不见了,她心知肚明是何缘故,此时此刻的她,如同崩塌的城堡,只剩断垣残壁,她知道,她不久于世了。
“姨娘,姨娘,你别吓我!”香芸想要扶她,可她却重得仿佛一整块石头,不是她那个小身板能挪动的。
蔡氏惨白的脸上浮上一丝笑容:“香芸,你我主仆一场,我对你不好,但这会儿却能保你性命,快去叫夫人,就说我有话对她讲。”
“可……可……”香芸眼见着鲜血像潮水似的将她粉色的里衣染透。
“你再不去,就……就迟了!”蔡氏用力推了她一把。
香芸抹了把眼泪,飞快地跑了。
蔡氏攀住桌腿坐了起来,她看着不断漫出来的血,反而不觉得疼了。
他终究留不住,到底是她痴心妄想!
她一点点站起来,在衣架上寻了见绯红色的襦裙穿上,又洗手净面,坐在镜前,细细描画眉眼。
卢氏扶着茯苓匆匆而来,屋里血腥的气味让人窒息。
“你……”卢氏看向端坐在桌前的蔡氏。
她的面上堆着厚厚的脂粉,外间光亮不明,折射在她脸上,仿佛泥做的假面。
蔡氏扯了扯嘴角:“夫人请坐,恕妾身没法给你行礼。”
卢氏目光下移,看见她坐的椅子下,裙角滴滴答答,血将地毯晕湿了,颜色发暗。
她大惊失色,厉声道:“你怀的是老爷的孩子,容不得你这般作践!茯苓,去请谭先生!”
茯苓飞奔着去了。
蔡氏惨笑:“夫人何必假惺惺,我有如此下场,不正如了你的愿吗?”
卢氏低喝:“休要胡说八道,你能怀上慕家子嗣,是你的福运,岂容你借此胡作非为!”
蔡氏咬牙切齿,仿佛要将什么生吞活剥:“夫人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不过是幅活着的画,蔡如媚,蔡如媚,终究只是像罢了!我夜夜都要听他叫一个人的名字,却掩耳盗铃当他叫我,夫人可知我的苦楚!”
卢氏眼中燃着通红的火球,恨不能将她杀死千万次:“这就是你用合欢香害他的缘由?毒妇,贱婢!”
“你……你怎么知道合欢香?”厚厚的胭脂,遮挡了蔡氏的恐惧,而她放在桌上的手却在不停发抖,“我没有害他,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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