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绍堂呷了口茶,随意地问:“暮春外祖身子可好?”
苏瑾撩袍坐在他一侧:“他好着呢,上个月,我听说,他在朝会上,吹胡子瞪眼与人大吵一架,把人家直接气昏过去了,他倒啥事也没有。”
“这位老爷子可真是老当益壮呢。”慕绍堂浅浅地笑。
“岳父京中有事?”苏瑾投过来探寻的目光。
“无甚大事,不过一问而已。”慕绍堂摇了摇头。
苏瑾原配夫人林氏死了好几年了,慕婕成才嫁给苏瑾做了继室,但饶是这样,京中林家也十分不满,但苏瑾远在宁江城做个七品县令,又没有官复原职的野心,林家才一时拿他没什么办法。
慕绍堂心下暗忖,他纵使有天大的事,也不会自取其辱,送上门作践自个。
苏瑾前倾身子,关切道:“岳丈若是有事,但说无妨,我写信给暮春舅舅也是一样的,我与他关系不错的,我见邸报上讲,他最近升了官,调到兵部做了侍郎,主管马匹军械一类。”
“没事。”慕绍堂仍旧微笑摇头,继续闲话道,“我听说,丁永道升迁到雅州去了,之前怎么半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苏瑾摇摇头道:“这事,我也是临时知道的,听说,原来的雅州茶马司正使,为谋取私利,暗地里和黑茶商买卖茶马,现被突然押解回京受审,据传,此事牵连甚广,连皇家都有人参与其中。”
慕绍堂却不认为这事是偶然:“按理说,边茶沿线不止川地一处,要想擢拔正使,陕、甘两处怎会没有能人,何须从内地调个完全不通庶务的人去呢。”
“俗话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上头或许是怕他们原本就有勾结,相互遮掩,所以才硬塞个别处来的,能让他们多少避讳忌惮一点。”苏瑾想了想,猜测道。
连苏瑾都不知内里情形,慕绍堂懒怠问了,遂摆摆手道:“罢了,不说他了,新来的副使,我还没见过,改日让锦成去拜访拜访,总该联络下感情。”
“新副使叫赵良洲,原本是府衙里的一个知事,我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人还不错的。”苏瑾忙给他介绍。
翁婿两人又说了些别的,眼见着太阳快要落山了,慕绍堂离开了县衙。
他在街市上闲散地漫步,遇见相熟的掌柜,便和人家聊两句,也有老主顾认得他,少不得站住寒暄客套几句。
落日余晖撒在他黑色织锦长袍上,金芒闪烁,仿佛将天上的寒星缀满衣裳。
慕锦成和顾青竹在三生酒楼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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