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钱庄,咱家的钱庄也撑不了多久,最近家里诸事繁杂,熊永年留在了燕安城,薛宁也没法回来,外头没个管事的总是不行,他家几代都是咱府里的家生子,又是你爹送他上的私学,人靠得住,我便问杨大掌柜要了他来做管家。”
慕锦成笑了笑:“之前,我与他打过交道,廖青做事认真细致,母亲的眼光极好。”
卢氏扶额道:“也得亏是他啊,将外头多余的小厮仆从都打发了,要不然还得闹一阵子。”
慕锦成问:“园子里的丫头婆子都清理了吗?”
卢氏苦笑一声:“那些个势利的,眼看婕成带着柔儿住在家里,心里估摸着慕家没了靠山,一个个跑得贼快,倒省得我多说废话了。
至于其他的,都交给婕成处置,她到底做过县老爷夫人,说话做事自有一套,办事十分妥帖,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慕锦成不失时机地哄老娘高兴:“婕姐有今日,都是娘在家里教的好。”
卢氏感慨:“嗳,我也是庆幸自个当初待她并没有过于苛刻,读书、女工,琴棋书画一样不差的请了师父教的,不然,哪有今日的得力。”
母子婆媳又说了些旁的话,卢氏歇晌,两夫妻才回去。
入了五月,天气渐热,外间日头白花花的刺眼,右玉送了温水进来,两人净面洗手,方才舒服些。
顾青竹伏在书案上写字,慕锦成提袖替她研磨。
低头瞧着像一个药方,慕锦成问:“你写给谁的?”
顾青竹没抬头,一笔一划地继续写:“谢莹,她伤着头和腿,德兴伤药有名,但我爹治跌打也很在行,我送她一个方子,她用也好,不用也好,总之,是我们的心意,她当感谢还是结交,都可。”
慕锦成不解道:“她虽未食言,但我们也没有违约,你这又何必如此上心呢?”
顾青竹将饱蘸浓墨的笔锋在砚台边舔了舔,低声道:“她之所以翻车,十之八九是因为竞拍酒楼的缘故,再者,我看谢家不像寻常人家,一个大丫头就能做十几万的主,你看忍冬和右玉,同样是大丫头,差距却明显得很。”
慕锦成望了眼窗外,此刻的右玉大概正坐在廊下绣花吧,她很好,但处置事情的机敏,却远不如忍冬。
“这会儿日头大,你要亲自去吗?”慕锦成见她搁下笔,遂问道。
“不,让廖管家去,额外再送两样礼物。”顾青竹摇摇头,抽出一张慕家专制的信封,将折好的信笺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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