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如今没事就好。”
“福叔,今年夏茶,你怎么打算?”顾青竹抱着碗呡了一口,仰头问。
“还不是跟往年一样卖鲜叶,家大业大的慕家尚且一夜倾覆,咱们小小的茶农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顾世福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顾青竹咬了咬嘴角:“福叔,今年的夏茶鲜叶价钱,恐怕还不及去年,你真的不想做炒青?我猜今年东市的炒青会卖到两百文一斤,甚至更高,你算算,这得卖多少鲜叶才能赚到!”
她的猜测,并不是信口开河,整个南苍县只有她这一处制炒青,然而,就算她日夜赶工,也不可能将所有茶山的鲜叶都制成炒青,再说,为了控制其他几家的茶量,按顾青竹定下的规则,东市夏茶最多上市一千五百斤左右,而这些茶,怎么可能满足各处茶商的胃口,价钱上涨是必然的事。
“多少文一斤?”孙氏母女正在厨房做饭,听到价钱,孙氏忍不住撩开门帘探头问。
“两百文!”顾青竹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这么贵?”孙氏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连眼角的皱纹都撑开了。
顾青竹点了点头:“时下,炒青正被追捧,蒸青茶饼一统茶业的局面,必然要被炒青打破,俗话说,物以稀为贵,价钱自然是水涨船高,孙婶,一边是鲜叶贱卖,一边是炒青高价,你难道不想多赚钱?”
“嗳,咱是吃茶叶饭的,谁不想三季茶都卖上好价钱,可……”孙氏看了眼顾青竹,低头揉捻衣角。
顾青竹知她心里所想,接口道:“孙婶,慕家确实是因贡茶获罪,但那是旁人陷害的阴谋,我制的炒青,连慈恩寺的了悟大师都说好,况且,明儿起,宁江城有名的几家茶叶大家,都要到山庄上来制茶,也许我制的茶,暂时不能打三生的招牌,但茶仍是好茶!”
顾世同摸出烟杆,慢慢抽了一口:“青竹,你婶胆小没见识,你莫要同她讲,我知道无论是蒸青还是炒青,价钱都比鲜叶贵,你劝我做炒青也是为我们好。
这样吧,明儿,大丫就跟你去山庄学制茶,现下夏茶刚上,茶叶不多,我们先卖着看看,若是实在不行,再做别的打算。”
白色的烟雾袅袅地飘散,顾青竹无声地点点头,村人穷苦惯了,不敢做没把握的事。
正在这时,顾世同背着医箱,急走了进来:“我刚进村,小虎子就告诉我青竹回来了!”
“爹!”顾青竹站起来,接过他的医箱。
顾世福摸出一个碗,倒了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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