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日,地契办好,衙役上山来埋了界碑。
沉寂了很久的大山,突然人来人往热闹起来,引得住在附近的山民偷偷地来瞧,他们一见新埋的界碑,立时炸了锅。
离着最近的张家沟是个小村落,比顾家坳还小,不过七八户人家,全村都姓张,族长张大凡是村长,是个三十开外的中年人。
他带着全村十一二个男丁,扛着锄头钉耙上山来理论。
慕锦成看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拧眉道:“这山,是我正经买下的,有地契的。”
“你说买,就买啊,这茶树是我们的,我们得挖走!”一个男人高声叫嚷道。
“这山原本无主,茶树分明是野生的,几时就变成你们的了,再说,若当真是你们的,怎么可能让野藤将茶树缠死。
你们分明是看我们在这里劳作,想要讹诈!”韩秋生可不愿忍让,抢白道。
“我们世世代代在这里居住,山里那眼泉是我们活命的水,山中的茶也是我们解渴之物,如今,都被你们占去了,叫我们怎么活?!”另一个男人愁眉不展道。
顾青竹听了这话,心下不忍,她开口道:“我们只是立了界碑,不会断了山泉流淌,更不会影响你们喝水,我们之前的茶山也有村人帮我们种茶,不要说一年的茶饮,就是工钱也会有不少。”
“这位夫人说的,可当真?”张大凡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顾青竹点点头:“那当然了,慕家想来讲究诚信经营,说的自然是真话。只是这片茶要想长得成气候,少说还得要三年,所以,现在帮工,工钱会少一点,约莫只有半吊,等到能采摘制茶,工钱必然翻倍。”
“慕家?南苍县制茶世家的慕家?”张大凡两眼冒光地说。
慕锦成一愣,慕家茶的名声都传到这里来了?
“那当然,这是我们少夫人,她说的话向来可当银子用。”韩秋生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张大凡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笑:“慕少夫人,对不住,对不住,大水冲了龙王庙,我兄弟曾在你家铺子里做过差事。
前些年,慕家遇着坎,那么难,他走时,你们还给了遣散费,现下他在镇上开了家烧饼店,可都是靠你们才有了今日。”
“这原是应该的, 慕家最不愿亏待苛责旁人,但也不是好欺负的。”慕锦成盯着他们的锄头,冷着脸道。
他穿着深蓝暗纹锦衣,刚才为了利索干活,将下摆掖在腰间,微显肆意不羁,纵使如此,也颇有迫人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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