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傅应绝正闭着眼喝傅锦梨喂过来的药。
黑乎乎的一碗,看着就苦。
“啊~爹爹,呼呼了呼呼的不烫,太医吃药药,呼噜呼噜药苦苦。”
小孩儿眼巴巴地,那碗药比她两只巴掌捧起来都大,她就放在床头的托盘上。
而后不厌其烦地一勺一勺运到傅应绝嘴边。
傅应绝撇开脸,不愿意喝。
他又不是真有病。
“不听话!”傅锦梨立马板着脸,作势要打他。
傅应绝立马辩解,“我好了。”
胡说。
傅锦梨不信。
“爹爹晕哒,晕一次再晕死了哇!小梨子喂一点点药就好了~”
这药是傅锦梨叫这太医来开的。
傅应绝要真死了或是快死了她还真能救救,只是这好像死又好像活的,将小胖丫头脑袋都愁大了。
她虽然是小梨子大夫,但不会看病。
只得将太医召了来。
太医来摸了傅应绝生龙活虎的脉象,又瞅了他大病缠身的脸色,沉默了。
最后斟酌着开了些补气血的叫人煎服。
傅锦梨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最后药来了还要亲手喂她爹。
手不稳,一勺满满的药汁,运到傅应绝嘴边时就只剩了浅浅一层,大半都泼在了榻上。
可看着小孩儿眼巴巴地,傅应绝还是默默地喝了几口。
但是这药吧,喝得越久,苦得越久。
傅锦梨动作又慢吞吞,傅应绝已经满嘴药味小半刻钟了,那药还剩大半碗。
偏偏傅锦梨现在喂药的初衷早就变了。
原先是大孝子孝心一片,现在是自己玩出趣儿来了。
要是再不制止,怕是待会儿还要意犹未尽地拍桌子道:再来一碗。
傅应绝喉头梗住,满嘴的苦涩,药味充斥着鼻腔。
只觉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早知要受这许多折磨,不若叫傅锦梨收拾一顿来得痛快。
“朕——”
“陛下,少傅来了。”
苏展进门的声音在傅应绝听来无异于天籁。
在傅锦梨被他吸引着看过去时,端起一旁的药一口喝了。
苦涩带着酸,缠咬在舌尖,傅应绝面不改色,药见底了,他如释重负,将空碗放了回去。
等傅锦梨又捏着勺子回过头来要去小碗里舀药时,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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