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哭得小身子打颤。
傅应绝小心翼翼地将人拢在怀里,心间酸涩说不出话来。
他只觉得畅快,翻腾又复杂万分的情绪将他眼底都熏出了水意。
真好啊。
便是哭,也比了无声息一般倒在他怀里好。
“爹爹在的,哭什么呢?”
傅应绝的手上带着凉意,可此刻他却是顾之不及,胸腔有顿意,肃了肃嗓,才勉强稳住气息,给她擦掉眼泪。
“怕,小梨子怕,呜呜——”
小孩儿哭得不能自已,此刻便是抱住了傅应绝,哭声也不减,甚至是话都说不连贯。
“爹爹——小梨子,呜——周周哥哥,不等我了——”
龙崽子小小一个,埋着头,闷闷絮絮的泣泪,没有歇斯底里,却叫人揪心。
傅应绝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她脑后的银发,实实在在抱着,才会觉得空了大半的心又被强势地填满。
“不哭了,周周哥哥没事了。”
小孩儿摇着头,不信。
傅应绝便温柔着话语,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复述着,低哄着,直至她将信将疑地收住了哭声,扁着小嘴巴,鼻头红红地乖乖坐好。
“是爹爹不好。”
将她披散着的头发掖在后,在她胖脸上碰了碰。
小孩儿便仰起头来,满脸慕濡,就盯着傅应绝瞧,眼睛眨也不眨。
“爹爹好。”她小声地辩解,还带着哭腔。
傅应绝没应。
经此事,他向来平和的心弦,一下子就被暴力撑断了,有一刻,看着那榻上静悄悄的小身影,他甚至想将人拘在身边,寸步不离。
什么事都为她安排妥当,只叫她安安稳稳一辈子便好。
这么一想,眼睛便暗了下来,沉得似雾霭。
似乎是瞧出傅应绝神情不对,小孩儿软声又唤了一句。
“爹爹。”
傅应绝那些想法,当即就烟消云散了。
你瞧着,她这样乖巧,这样懂事,为何要压制住她,反叫寻事不知死活的那些嚣张在外。
合该叫他们全都消失不见,再无可能出现在她眼前才是。
不是叫她什么地方都去不得,而该是她所处之地,无人敢近前冒犯才是。
眉眼忽地就明朗了,傅应绝低低笑开来,可不闻半丝温和,反是如催命,来自地狱一般。
可眼神再落到傅锦梨身上,又冰消雪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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