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便是南度。
南度前脚刚走,就派了人盯着,没成想还是出了纰漏。
他那日杀进伏阵,里头士兵所用器械,无一不是大启军制。
连出处都不掩饰,要么是后头人太蠢,要么就是有恃无恐,有将他折在这里的信心。
“车来马往,流氓不息,只要有心,何处运不来人。”
四处都有流离失所的人群,每年辗转的人数不胜数,人流动向根本无法把控。
想在里边动手脚,插空子,说不上简单,却也不是毫无办法。
上万之数,各个地方都设了埋伏,想来是呕心沥血,挖空心思。
也不知筹备了多久。
赵漠深以为然,“是,只是此行只带了两万人,且在昨日折损千数。”
“叛贼又有备而来,已将山下团团围住,消息递不出去。”
这便是如今的难处。
天子轻易不出上京城,小打小闹只会打草惊蛇,此次动手,他们必然是有了决胜的信心。
“递出去?”
傅应绝缓缓笑开,“区区几万。”
他笑起来眼弧更长,刮起的褶也越利。
浅色的瞳孔中,折射出点点寒光,话语却轻柔。
“实在是,将朕看轻太过。”
不疾不徐,漫不经心,没有半点被人逼入险境的样子。
眉眼间毫不收敛的狂妄与傲慢,像在嘲笑孩童举刃,妄图刺穿雄狮。
赵漠看他这模样,忙低下了头。
又不合时宜地想起昨日,他携着众人赶去接应支援时,傅应绝单枪匹马提着敌将的头,一步一步走来的场景。
笑得极温和开怀,便是唇角染血,也不妨碍他气定神闲。
像是拖着地狱恶犬而出的阎罗,又像是玉面染血的仙魔。
在他身后,是被他一人砍杀大半后,举着刀剑却不敢上前的敌军。
他却闲庭信步般,拎着他们将领的头颅穿行而过。
傅应绝就算强势些,手段狠厉些,也是贤名在外。
众人何时见过这般样子,竟是有些认不出来,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
便是赵漠,心头也忍不住发怵,但更多的,却是觉得该当如此。
毕竟傅应绝这模样,对他而言不算陌生,早在六年前,就已领略过。
也是一样地不要命,一样地肆无忌惮,上一瞬还在笑着,下一瞬抬脚踹开,拎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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