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摩地狱中的血水池,他发现一个蓬头垢面的产妇被两个全身皆黑面貌奇丑的夜叉按着头喝那污浊不堪的血水,便扪住眼睛不看了,感到害怕。绿眼阴差说,我特地领你来看的,地狱的罪魂是如何在受罪,你怎么把眼睛扪住?
杨家任连忙把手放开,找一个理由说,阴差官,我不光是扪眼睛,还扪了鼻子,这臭血水的气味实在难闻,我已经看清楚了,不明白那个产妇犯了什么罪,要喝这种血水。
绿眼阴差一摸自己戴在面孔上的口罩,心想:这气味还真是难闻,也就不追究了。便讲明情况,家任,那产妇因在阳世犯罪,被打入地狱血水池喝这血水,你虽然不是罪魂,但是也不是功臣,比她强不了几多,她喝那多血水,你闻一闻血水的气味就受不了吗?告诉你,只要我发话,那两个夜叉就会放了那产妇把你按在血水池里喝血水。
别,别,我再也不扪嘴巴了,就闻一闻难闻的血水味,好好感受地狱的痛苦,有机会也好托梦我在阳世的家眷,让他们在生时不做坏事,多做好事,免得死后下地狱受刑。杨家任这么说。绿眼阴差笑道,我只是吓唬吓唬你,阎王审判你时,没有定谳,也就不施刑,我哪里敢随便虐待你?
杨家任开始脸色都吓白了,知道绿眼阴差是开玩笑的,他的心情就平静多了,还以套近乎的口吻连叫几声阴差官,我听你的。
两个夜叉还在按着产妇喝那血水,那产妇边喝边哭,喝得很慢。绿眼阴差走过去代她向两个夜叉求情,二位罢了吧!让她歇歇,也怪可怜的。两个夜叉松开手,其中一个长鼻子夜叉哼一声,瞅着绿眼阴差问,你跟这产妇是什么关系?还替她说情。
我跟她没有什么关系。绿眼阴差指着杨家任说,这是阳世新来的亡魂,我想让这产妇趁此机会给他讲一讲,她为什么打入血水池地狱,被罚喝这腥臭难闻的血水。让这个新来的亡魂受到冥府的传统伦理教育。也好以托梦或扶乩的方式告诉活着的亲属,在阳世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做哪些事有罪,做哪些事无罪。
一个短鼻子夜叉说可以,让这产妇讲一讲,还可以给她消点罪孽。
这会儿,满脸泪痕的产妇,坐在血水池边略拢一拢垂肩而纷乱的发丝,露出一张俊俏的瓜子脸来,看得出在阳世她可是一个令人勾魂的美人。为何落到这个地步,还得听她慢慢道来——
我叫夏玫瑰,在阳世生了四个女儿,由于最后一个女婴难产,流血过多,医院没有抢救过来,我就死了,成了通常说的生产鬼。
我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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