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反诘,房门边却有个男声说:你这只色狼还不快滚!络腮胡一看房里没人,十分惊骇,转身便跑,还慌乱地叫嚷:有鬼,有鬼……
隔壁和附近客房里的人也都闻声蜂拥而来,问哪儿闹鬼。络腮胡指着冯透的客房说:那里面有鬼。
胡说!冯透逼视着络腮胡问:哪里有鬼?你不要来骚扰我睡觉。众客人见冯透有些姿色,似乎明白了什么,一个个作鸟兽散。络腮胡心里直犯嘀咕:明明有个男人在训斥我,为什么现在却只见女客一人?他点燃烛炬,猫着腰看床底下和旮旯都是空空的,便自讨没趣地走开了。
冯透合上门,陶青虎下个令,又现出形体,他悄声说好险,络腮胡是个色鬼,倘若我不在这里,你有可能就范。
冯透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便绕开说:这样下去,不是长远之计,你得想个办法让我们摆脱这种处境。
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带你私奔。
往哪里逃?
要逃得远远的,最好到西藏或新疆。
他们商议着,冯透问他弄了多少钱,他报个数儿,只有一千吊钱,冯透说不够。陶青虎说我穿着隐身服,沿路都可以盗取。冯透想得全面,说我们这一逃就会发案,官府和捕头会描影画形张贴在公共场所,到时候既不便露面,又不宜发事,那样容易发现,而会给我们逃亡制造许多难以想象的障碍。陶青虎夸讲冯透有一副军师的头脑,便与她商定下一步盗窃计划。
第二天,西街典当行的门两边各站着一个大个子男人,也就是保安,他们手持木棒,交叉地挡在门前,除了与行里发生业务的顾客可以在他们的礼让中进出,一般闲人不得入内。
此刻,隐身的陶青虎过来了,上次可没见到门口站着两个男人,这显然说明这家已发案的典当行有所防备。陶青虎本来不想再光顾这儿,只因在全镇游了大半圈,所有的店面不是戒备森严不好下手,就是钱柜里没有存放什么钱币,要等到下午,生意多了钱收多了,才好光顾。陶青虎瞅准柜台前没人,悄然靠过去,柜台里一个戴金边眼镜的男人正将一个抽屉拉开,里面装满了一匝匝铜钱,他正点数着,唇瓣还在翕动,像担心有人来抢劫似的,片刻就合上了抽屉的口子,而且用胸部抵住。接着来了一个顾客,他很麻利精当地完成了一笔典当生意,在盘弄钱币找数的当儿,还特意向四周环顾一下,就连行内的职员都不让近身,他才拉开抽屉,两只臂肘还环拱着屉子边缘,宛若一架抵御偷袭的安全屏障。金边眼镜就这样万无一失地做了几注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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