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梅擦燃一根火柴点燃灰毛鼠粘满菜油的身子,火花飘起来,灰毛鼠感觉疼痛,绕着那木桩来回拼命地蹦。由于菜油烧的是文火,灰毛鼠这么一蹦竟然旋起一股风把火弄熄了。刘梅干脆进房把那壶已剩无几的油拎到场子里来,再往灰毛鼠身上浇,又点燃,哔哔剥剥的火苗烧得很旺了。灰毛鼠痛得绕那木桩转起圈儿,同样旋起了风,不但灭不了火,还火助风势,烧得它所转的圈儿渐渐地由快变慢,它已然挣扎至垂死的地步。
那个钉在木桩上的尾巴没有淋油,但灰毛鼠身上的油已侵淫到上面,也起火了,只是文火,油烧完了,就熄了,火灼过的一截变得焦黑。灰毛鼠一身的灰毛已烧光,它不再作剧烈的跳动,身子慢慢地颤动,证明它还没有死。
刘梅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叫王猛把屋里拴在桌边的花猫牵出来,看一看灰毛鼠临死前的惨状。
此刻,空气中洋溢着一股菜油香味,村子里拥过来许多人看热闹,大都非常奇怪地问刘梅,怎么用菜油来烧老鼠?刘梅便讲出灰毛鼠与花猫合谋盗油及掀开坛盖偷吃大米的情况。
王猛牵来的花猫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它看一眼灰毛鼠就不再看了,而是使劲地往人群外钻,可是被细长的铁丝拉着,怎么也不能开脱。王猛见它不老实地蹿动,就吼叫:你这发瘟的畜生动什么动?就是你与灰毛鼠合谋弄脏了一壶菜油。花猫听了这话预感到淋油烧身的灾难即将降临到自己了。它继续蹿动,还发出尖利凄楚的嚎叫声。
此刻,刘梅给那灰毛鼠淋上最后一拨菜油烧,它的四肢微微地动了一下,就那样伸开着,再也不动了。围观者见它已经死了,也就渐渐地散去。
刘梅对王猛说现在要处置花猫,花猫听了这话越发惶恐地叫,可王猛心中不知为什么起了一个慈悲的念头,便缓缓地说:算了吧,已经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就饶了这该死的畜生吧!
花猫望着刘梅不再叫了,刘梅也认为这话有道理,就叫王猛把套在花猫身上的铁丝解下来。解开时,花猫感激地舔着王猛的手指。
刘梅干脆把壶里还剩一点脏了的菜油倒在碗里,放在花猫面前,让它舔食,可是花猫看了刘梅一眼,审视她是否真的让它舔食。刘梅转身拎起已烧成一砣焦黑的灰毛鼠的尾巴,朝场子边的草地上甩去。
花猫还是不敢舔那碗里的菜油,王猛便拿起那只碗朝屋里走,花猫也就跟着王猛进了屋,咪呜咪呜地叫,王猛又将碗放在花猫面前,它便伸出柔软的舌头津津有味地舔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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