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枝叶繁茂的大树遮住。
站在山岭上,刘梅觉得又热又闷,湛蓝无云的天空骄阳独霸,空气中像有道道暗火缭绕着、蔓延着,她感到举步维艰,额上已是汗涔涔的,浑身又痒得难受,她难以自制地在发痒的部位抓搔或磨蹭着,且望着林间一棵松树青葱向上的枝梢托举着锥形的浅红穗子,多么希望那也是一味治疗痒疾的药物哦!可是她不懂它的药性,只是一种不现实的妄念罢了。
忽然林子里出现三个男人,正朝刘梅行走的黄土路这边走,都是光头,穿着袈裟,显然是和尚,其中有两个年纪大的,一胖一瘦,可以称得上老人,胖的脸上有明显的老年斑,瘦的脸上满是皱纹,一个年轻的和尚挑着行李担儿,很平稳地走着。他们的脚下是一条林间鸟道直达黄土路。
刘梅见来人了,搔痒的手不再动弹,即使痒得难受也忍着。她退到前面一株粗壮挺拔的松树下歇阴,这松树像一把绿伞把阳光像雨点一样拦截在半空,虽然松树下也热,但要比当阳曝晒舒适些。
这儿没有好坐处,她站着,希望三个和尚快点上路走过去,可是三个和尚上了黄土路,却走得非常慢,他们的眼睛总是盯着地上看,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这使刘梅产生一种好奇感,他们到底寻找什么呢?黄土路上只有凌乱的腐叶、石子儿和土坷垃,以及掉下来不久的黄了边儿的青树叶,已被太阳晒得发蔫而卷曲了。
阿弥陀佛!一个小和尚忽然放下担儿,将一只脚疾速挪开,一只蚂蚁被踩得半死,它的半截肢体还在动,另半截肢体却已断裂并且粘在一粒砂子上。小和尚望着它,现出忏悔的神情,虔诚合掌口念数声佛号,希望超度这只可怜的蚂蚁。
胖和尚望着他,责备道:小沙弥,走慢点,别踩死了路上的爬虫。爬虫也有灵性,它们在畜生道中轮回受苦,我们为佛门中人要懂得怜惜生灵,不可给它们添苦蒙难,阿弥陀佛!
谛听三个和尚讲话,刘梅觉得颇有意思,她站在路边的松树下,窥视他们漫不经心地走过,那个胖和尚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佛珠,他用手捻着,嘴唇在翕动,像在念经,但声音很小,刘梅听不见。他们约向前走了大几米远,刘梅才悄然跟在后面,这三个和尚都非常有意思,走了那么远一段路,竟没有一人回头看后面。
这使刘梅有了一种安全感,她可以自如地搔痒,也很奇怪只搔了两下子,身上竟然不怎么痒了,尽管烈日散发的热量仍很烫人,但她似乎忘记了这些,对僧人有一种好奇感,因为这是第一次碰见他们,开始在心里讨厌他们的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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