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史蓝一个人睡在卧室打鼾,徐梅找到厂里,也不见蓼花。她感觉不对头,在夜色里冲撞着叩开厂长家门,问蓼花的行踪,厂长慢条斯理地吸一口烟,又吐一道烟圈出来,说你找什么?天刷黑,蓼花就走了,谁知她上哪儿去了?下班之后是她的自由,我管不着,明天上班她要来的,不来就算旷工。
徐梅傻眼了,外面黑灯瞎火的,到哪里去找?徐梅又问厂长,蓼花是不是跟那个男工走了?
那我不知道。厂长个子高,灯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地上一大截。见他漠不关心的样子,徐梅从他家门口退出之际,下意识地沉重地踹了一下他黑长的身影,以发泄不满。
第二天徐梅到厂里说了蓼花几句,蓼花就与她吵起来,说了些过急的话,什么你那傻崽是个摆设,我要他干啥?纸糊的灯笼没用,不如甩了。
徐梅听了也非常气怒,骂她咋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有一个鸟男人能够配你已经不错了,还有什么资本挑瘦拣肥,论傻品乖?蓼花不认输,跺脚叫道,你那傻崽是个什么东西?我便随扯一个长把儿的都比他强。这时厂长过来,冲着徐梅吼道,人家在工作,你不要来捣乱。
我捣乱什么?这是我家庭的事儿。徐梅也不认输,咄咄逼人地讲,我媳妇夜不归屋,在外乱搞男女关系,难道我管一管还有错吗?这本该你厂长管的事。
我不再承认是你的媳妇。蓼花听了插嘴。她这么讲,嘴里还喷出白沫星子来,由于距离徐梅近,差点喷溅到她脸上。她本来就气恼,这话让她气恼至极,就冲着蓼花破口大骂,蓼花也寸步不让,与之对骂起来。
厂长大声吼道,不要在这里吵。然后瞅着徐梅说,要骂人就给我滚。徐梅眼一横,说你做厂长的,讲不讲道理?厂长心想:你这个下作的女人还想教训我?就抓住她讲话的纰漏予以反驳,好,就算你讲道理,我问你,你说蓼花乱搞男女关系,有什么证据?
这可把徐梅问哑了,她眼珠一挪,找不出合适的话攻讦,却看见那个男工阴阳怪气地站在蓼花的旁边,原来徐梅与蓼花在这里吵嘴,就是他向厂长递了信儿,厂长才赶来的。
徐梅似乎一切都明白了,在气头上又唐突地嚷道,她夜不归屋,便是证据。这话当然站不住脚,徐梅像是临时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说过之后,就转身走出厂门,又听见背后有人用蔑视的口气奚落她狗屁胡说。她知道自己寡不敌众,便当作没有听见,离开厂区。
徐梅回家后,扑在一张沙发上放声大哭,儿子史蓝看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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