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了。我一口咬定说,白惟心和我闹意见,外出打工去了,至于到哪里打工去了,我也不清楚,由于在闹意见,他不可能跟我说到哪里去了。警察找不到证据,也不会把我么样,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乖乖,你忽悠人的技术还可以。我暂不提娶你的事,其实娶你不娶你都是一样的,几乎天天泡在一起,来,赏你一个吻。枉死城监管主任听到“咂吧”响声后,又听到熊芬说,你平时只管占我的便宜,为什么不关心我呢?
此话怎讲?白劳欢莫名其妙地问。熊芬又说,我想吃蘑菇。
这还不简单?我下午就到镇上集贸市场买几斤蘑菇来给你做晚上的汤菜。白劳欢讲到这里,突然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那件有点臊味的赤色裤衩,跑出卧室到后屋院子撒尿,抬头看见院内那一边有棵槐树桩,上面长满了一拨拨小雨伞般斜撑着的鲜蘑菇,油亮水嫩的,足足可以摘下一大海碗。
白惟心返回屋里来到熊芬的身边喜滋滋地说,你猜我刚才出去撒尿看见了什么?
至此,枉死城监管主任闭了天目,隐了天耳,他看见那槐树桩上的蘑菇,忽然悟到,该怎样向那一对野鸳鸯治罪,就不必继续动用天目、天耳监视、监听,免得耗费太多内功。
他即刻在这份控诉书上拟写一段冥府批示:敕令枉死城勾使立即施法,把白惟心老屋后院槐树桩上轮生的鲜蘑菇变为剧毒菌类,让白劳欢、熊芬在晚餐时误食中毒暴死,然后速拿二亡魂赴冥府治罪,不得有误,仅此。
20年后,河山依旧,物华更新。那年初夏的一天中午,迷濛烟雨笼罩着长江南岸田园环拱的一座座村庄。在陈家村口,一个头戴斗笠面容枯瘦的老妈沿着一条弯曲的土路匆匆走向田畈中那丘禾苗正青的早稻田, 她抬头顾盼,像要找什么人,可不但这儿没有人,连整个田畈都看不到一个人影。这个老妈姓龚,也不知她叫什么名字,村里人大都喊她龚氏,丈夫英年早逝,生有一个儿子叫林峰,林峰靠村里救济读完初中,因成绩差,没有考上高中,就回家帮妈妈干农活。
家里有一亩三升田,像往年一样,这年也插上早稻,儿子像他在生时的爸爸一样非常勤快,几乎每天荷锄看水。田里的水多了,就挖开田沟排放;水少了,就在田沟筑埂保水。眼下麻麻细雨下了几天,田里既不需要排水,也不需要放水。
这天上午,龚氏知道林峰穿着雨衣出门是到田畈自家那丘田趟脚。所谓趟脚是土家族语,意即用双脚给栽在田里长了一旬半月的稻苗根须松泥,以利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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