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以为你再也不回老家了,你娘的养老问题我们作了安排,已把你娘列入吃“五保”对象。
郑圭愣了一阵说,刘书记,我回来了,是不是要取消我妈“吃五保”的待遇。刘知暖说,就看你有没有能力搞起安家兴业的资本,有了资本,我们再考虑。现在还保留你娘“吃五保”的待遇不变。
郑圭因自己好脚好手没有履行赡养母亲的义务,而暗自愧疚,又突然想到应该对刘知暖客气一点,便把手一摆说,刘书记到屋里坐坐。刘知暖说,我不坐,只看马驹,我们南方人养马的少,我是来看稀奇的。
他又拍着郑圭肩膀说,我想起了一件事,你妈托我们村里文书代笔的那封信你收到没有?郑圭点头。谈起那封信,他的内心阴沉起来,脸上的笑容霎时收敛,他不想提起这事。
刘知暖却偏要提,并且点到他的痛处:郑圭,你娘希望你找一个北方姑娘结婚,找没找?郑圭摇头。刘知暖说,这是终身大事,你可要考虑,你娘也这么大年纪了,希望你成个家,我当伯伯的也想喝一杯喜酒哩!
郑圭欲言又止:可惜……刘知书盯着他问,可惜什么?他真想说,可惜我心里只装着刘雪,再也装不下别的姑娘了。但这话不能讲,他搓着手说,刘书记,你别问了。
几天后,刘雪挺着大肚子回到镇上花店她父母家,一住就是几天,没走。刘家欢说,你这么久不回去,不怕丈夫有意见?刘雪坐在靠背椅上打着哈气,又双手捧着肚子揉一下,喃喃地说,我住在家里清闲自在些。
其实在她的潜意识里有一个不能对父亲说出的原因,那就是马红辉几乎每天晚上都要骚扰她,她怀了孩子,几个月了,不宜做那种事。
刘家欢心想:你不总是要回婆家的,嫁出的女,泼出的水。这话到嘴边来了,他也不能说,说了刘雪会以为父亲赶她走。
他忽然想起前些天郑圭来过,便说,郑圭好像对你还有企图。听到这个尚未忘怀的名字,刘雪非常敏感,抬起头问,爸,你是什么意思?刘家欢停住忙活的手,把剪鲜花旁枝的剪刀在空中一划,缓缓地说,郑圭那次牵着一只白色的马驹来花店找你。
刘雪说,找我?眼睛睁得大大的,既在意又惊奇,继而双手在大肚皮上轻轻地一拍说,难道郑圭不知道我嫁人了,伢儿都要生了?
看样子,他好像不知道。刘家欢说着,看也不看女儿一眼,又接着讲,我当时把他赶走了,他说把那只白色的马驹送给你,我说我们家刘雪不稀罕,只是让他断了那份妄想,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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