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白启所能接触得到。
其次就是中下六户。
匠,商,农,贱,奴,役。
三籍六户,合称九等。
像白启这样的渔民。
没有田地,大多以舟为家,沿河而居。
被唤作“白水郎”、“游艇子”。
据说,有的地方。
甚至不许他们上岸,更禁止通婚。
可以讲,打渔人是位于百业营生,各种行当的鄙视链最底端。
就比卖身为仆的“奴户”、做无偿苦工的“役户”稍好一些。
“逐水生活的渔家子,当然远不如地里刨食的农夫。”
白启撇了撇嘴。
毕竟土地才是产业,种田农耕才养得活人口。
打渔、赶海,漂泊无依,又岂能受待见。
“挣温饱,脱贱户,买个宅子……今世的人生愿景仅此。
这么一看,哪方天地的底层,所想的盼头好像都差不多。
无非吃喝不愁,混个体面,以及买房!
当前最紧要的,还是弄些好渔获,熬过杀人的秋冬!”
对于渔家子而言,每年过冬是一道关乎性命的大难关。
不说御寒用的棉袄,只没钱买木炭、柴火、米粮,就有让人冻死的危险。
更别提河流冰封之后,难以捕鱼下水,坐吃山空。
像白启这种只靠一条舢板讨生活的穷苦贱户。
想安心歇息几个月不劳作,那是异想天开。
等到日头偏移,天色微暗。
白启收起撒下去的大网,入手不算沉,扯上来一瞧,果然没啥收获。
仍旧是一堆卖不上价的河虾蚬子,以及几条还算肥大的鲢鳙。
“可恨老天爷不赏饭!我要以后有了本事,捕不到鱼就直接抽水!
非得把这八百里黑河,掏个干净!”
白启嘴里一边嘟囔着,手上一边收起那张破破烂烂的大网。
它是麻绳所制,坚韧极差,泡水久了还容易腐烂。
即便真来了大鱼,也不一定能够捞得起来。
那种用丝编成,能捞大货的细密渔网。
就县上的鱼栏才有!
压根轮不到白启来使!
“连着空了两天,这‘打渔’的技艺何时才能小成!”
白启心下无奈,弯腰舀了两瓢河水洗脸,勉强振奋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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