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纹着刺青的高壮泼皮啐了一口。
单手按住身子骨还未长成的虾头,五指张开,啪的就是一记耳光甩出!
要想当泼皮,至少得有不为温饱发愁的家底。
否则,天天喝西北风,瘦成麻杆儿。
谁愿意搭理?
虾头对上这样的壮汉,哪里是对手。
直接被撂翻干趴!
“你做什么?不许打俺孩子!”
看到虾头被一耳光扇翻在地,老实本分的长顺叔眼眶发红,当即推搡开王癞子。
“顺子!蹬鼻子上脸是吧?
蹭我的鱼窝,反过来还成你有理了?
今个不给你点教训,放放血,真当老子好欺负!”
王癞子哪里肯罢手,抬手揪住长顺叔。
飞起一脚踹他的腰眼上,把人踢成滚地葫芦。
虾头捂着肿胀的嘴巴,撕心裂肺似的嚎叫道:
“爹!”
里屋的妇人抄着菜刀,哭天喊地:
“当家的,你没事吧?王癞子,你们太欺负人了!”
一时间,场面乱糟糟,像是炸开锅。
王癞子恶狠狠扫过看热闹的乡人,然后转回到长顺叔一家:
“顺子!十两银算你欠我,过阵子我再来讨!
你家那条乌篷船,暂且压在我这儿……”
长顺叔灰头土脸,趴在黄泥地上,嗓子哑了似的:
“没了船,俺怎么下河打渔?你这是要断俺家的生计!”
王癞子不以为意,笑嘻嘻道:
“你两个女儿都被卖去当奴仆了,剩下儿子有啥用?
索性卖到火窑挖矿,也能值个六七千大钱!”
妇人握紧菜刀,气得浑身发颤:
“畜生!脏心烂肺的活畜生!老天爷迟早来收你们!”
王癞子充耳不闻,指使泼皮准备动手拖走乌篷船。
“慢着!王哥,长顺叔欠你多少?我替他还!”
白启弄清楚前因后果,忽然越众而出,面向王癞子说道。
“你?白阿七?”
长得尖嘴猴腮的癞痢头,皱眉打量一眼:
“我记得你好久之前,差点活活饿死?怎么突然豪横起来了,拿得出十两银子?别搁这打肿脸充胖子。”
白启温良笑着,仍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亲善模样:
“想来王哥最近没去东市码头,不晓得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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