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陶校尉派来的亲随,正四处寻你呢!”
等陈昭返回下榻的内城宅子,几个从义海郡被调遣的官兵急匆匆说道。
“陶融也太沉不住气,让他扣押白记鱼档的一干伙计,又不是招惹皇亲国戚,这才过去一天,便慌忙上门……”
陈昭面色不快,维持着从容自若的平静态度。
既然他已经从宁海禅那里,得到心心念念的真功根本图,以及夸下海口的斗战法酒秘方,搭台唱红脸唱白脸这种事儿,便没有必要做了。
于是,陈昭不紧不慢步入正厅,施施然坐进靠椅:
“让陶融放人吧。”
几个官兵亲随长舒一口气,他们等的就是这句话,火窑黎师傅那尊大佛,将校尉大人弄得焦头烂额。
约莫半个时辰后,穿着黑金柳叶扎甲的陶融气势汹汹踏进大门,他瞪着虎目:
“陈兄,你的事情办妥了?”
陈昭正在饮茶,微微颔首:
“宁海禅一见我,便好声好气答应所求。陶兄弟,要我说,这位宁掌门亦是凡夫俗子,你们十三行委实把他想得过分可怕了。”
瞧着陈昭若无其事的样子,陶融不由心里憋屈,他在黎远那边可是受足了闷气,那位大匠脾气火爆,被指着鼻子破口大骂,自個儿都不敢还口。
“宁……那人怎么说的?”
陶融坐在下首,顾不得茶水滚烫,一口气灌进肚子里,灭灭那股无名火。
“就讲了三个‘好’字,让我酉时去取真功根本图、斗战法酒秘方。”
陈昭眼角眉梢挂着得意之色,他大哥陈晔当年只是提了一嘴,徒弟开革师父出门,大逆不道古今未有,结果便被宁海禅打断双腿,废了一身筋骨体魄,娘亲为此没少抱怨。
这一次自己赶至黑河县,特地做了许多谋划,最后轻而易举如愿以偿。
“事出反常必有妖,陈兄!莫要忘记你到黑河县第一天,便被杀了赤血麒麟马!”
陶融眉头紧锁,宁海禅的凶名何其之盛,真功根本图何其之宝贵,哪有开口就答应的道理,其中定有蹊跷。
“难不成你真信了,白七郎所说,是赤眉贼调虎离山,把裴公子所赠的宝马斩首?”
陈昭笑容收敛,转而垂眸思忖:
“赤血麒麟马的体力、气力,不逊色于二练武者。能够暗中潜入私宅,将其毙命,斩下头颅,放到正厅,武功不会差,加上有一箭手从旁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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