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挑眉问道。
“古董行鲁家的买卖,他们跟天水府上宗的关系亲厚,商路四通八达,再彪悍的水匪响马,也不敢劫反丰汇商号押的货,创办二十年,只失手过一次。”
桂管家低头道。
“原来是有子午剑宗罩着。哪一路的绿林好汉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捋威压天水府的剑宗虎须?”
白启饶有兴致追问道。
“赤眉大当家,反天刀。”
桂管家报上名号。
“那没事了……”
白启好像被噎住,嘴角抽动:
“还得是刀伯够勇。”
有神通巨擘坐镇的子午剑宗,都敢冒犯,不愧是啸聚伏龙山,席卷怒云江,闻名义海郡的绿林道带头大哥。
约莫花了四五百两银子,买了一盆招财的金钱竹,再提着两只会说吉祥话的凤首鹦鹉,白启离开丰汇商号。
师爷陈行乃四练高手,又稳坐武行头把交椅,眼界高,家底厚,寻常的宝植大药未必瞧得上,价值不菲的天材奇珍,自个儿又未必买得起,不如找些意蕴吉庆的好彩头。
就像上辈子他给达官显贵送礼,啥开过光的护身符、能镇宅的摆件,往往比提一箱子钱管用。
“我听说,城北大街又叫‘百擂坊’,这一条街净是武馆,早鼎盛的时期,甚至有四百零八间传艺武馆,南北拳种,各家功夫,应有尽有。
以前每日都有擂台比斗,曾经一日摆下百擂,故而得名。”
白启踏进长街,明明是开春的年景,万物生发,草木萌动,这里却显得很是萧索冷清。
他回头望向桂管家,后者有些欲言又止,好像不知道该咋回答,斟酌片刻才道:
“白爷,你已路过七家武馆,可发现他们的相似之处?”
白启眉头微皱,目光再次扫过一座座大门紧闭的武馆,声音微沉:
“怎么都没挂匾?”
武行规矩,挂匾才能收徒,打出招牌才有名头。
倘若武馆开张却未挂匾,便代表坐馆的师傅不够本事。
桂管家苦笑道:
“您师父十年前跟武行结仇,一个人在百擂坊打了九十九场。
双方赌斗的条件便是,他输了,自废手脚,武馆输了,摘匾除名。
自那之后,这条街就陈师傅的传习馆一家能够挂匾……”
这是绝了义海郡武行的根子?
白启手心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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