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那个孽徒废掉双手的份上,就不痛打落水狗了。收了他的武馆,逐出百擂坊,铁佛门……杜平宗是条好汉,不用夺匾,驱散门人另谋生路。”
陈行一边喝着甘露灵茶,一边用轻飘飘的语气吩咐:
“今夜凡是跨出门的武馆,你都走一趟,给不出说法的,悉数夺匾踢馆,绝了传承。
既然这么喜欢摆武行规矩,打不过大的,便欺负小的。
那咱们也照着来,从明天开始,百擂坊两百六十三间武馆,有一家打一家,算给我徒孙出口气。”
徐子荣舔了舔嘴巴,摩拳擦掌,似是兴奋:
“好嘞!”
白启坐在旁边,并未劝阻。
他对于百擂坊的武行是生是灭,其实不甚上心。
之前跨长街,心意把所映照出来的一缕缕气息内,也就杜平宗确实值得自己动真章。
其他的,都没啥能耐,或者说,正因为没啥能耐,所以才期望用人多势众的法子,逼退宁海禅的亲传徒弟。
“你这性子好,利落!我那孽徒之前还收过一个入门的弟子,他就太拘束。
江湖人为何戾气重,动辄分高下,见生死?大家心里都揣着一口刀,凭什么我要退让?除非你的刀子比我利。
等到亮了不知道多少回刀子还没死,便成了老江湖,把刀插进心上,学会忍了,学会利用规矩办成事儿。”
陈行放下茶杯,声音洪亮,好似震得梁柱掉灰。
“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接受一个理儿。犯错要改,做错要认,不改不认,那就要还。
至于谁对谁错,阿七,你告诉我,怎么评?”
白启答得很快,好像不假思索:
“自然是谁有道理,谁就对。”
陈行哦了一声,又问:
“那又该如何看待,谁有道理?”
白启这一次想得久些,他忽然记起在守藏库内景地的史书上,所见的一段话,很符合此情此景,于是说:
“大道无形生育万物,大道无情运行万物,大道无名长养万物。故而,大道承载天理。
‘道’在我心中,不为所动,‘理’在我手上,不假外求。
若有人行自己的道,认自己的理,那么,谁又可以称他错了。”
陈行皱纹舒展,似乎想要放声大笑,却又按捺住激扬的心绪:
“听到了没,子荣。但凡武道上的宗师、巨擘,都是贯彻己道,妄图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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