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你说,整个天水府,谁最想尔朱老鬼死,谁又是好取信他的人?”
陈隐神魂巨震,半是迟疑,轻吐一个名字:
“赵辟疆?”
陈行语带讥讽:
“只能是他了。从古至今,越大的家业,儿子越盼着老子归西,好自己当家做主。
赵辟疆是义子,却最成器,尔朱老鬼一边提防,一边重用,无奈得很。
他若蹬腿升天,儿孙镇得住已经是神通巨擘,麾下悍卒如云的赵辟疆?
赵辟疆又会因着那点‘父子情分’,心甘情愿辅佐小国公?
最舒服的结果,便是尔朱老鬼嗝屁,他赵辟疆代掌天水府,让小国公当摆设。”
陈隐深以为然,国公勋贵,皇室天家都一个德性,家业过分大了,父子、手足,难免有些异心。
龙庭的随王登基,永王就被打入冷宫,等到太上皇哪天驾崩,曾经是太子的永王殿下,必定也跟着“薨”了。
同样的道理,倘若哪天太上皇回心转意,又把永王扶持上去,随王就得遭殃。
“怪不得有史官调侃,皇帝既不想太子不成材,也不愿太子过分出类拔萃,前者恨铁不成钢,后者晚上睡觉不踏实。”
陈隐笑了一声,他们三阳教向来传统优良,三脉轮流执掌,道子各选一人,彼此间没什么冲突。
“陈行,你满肚子坏水,刚才想了这么久,定然是有盘算。怎么,你想推波助澜,送尔朱老鬼归西;亦或者泄露风声,让这对‘父子’反目?”
陈行被点破心思,并未否认,他瞧了一眼等候吩咐的好徒孙,保持思索的神色。
“老陈,你不是缺庐舍么。依我看,天水府国公的位子,要不……你坐?”
……
……
“嬛儿,取万里照景镜来。”
跨出虚空门户的诸明玉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守门的侍女说道。
片刻后,她接过一面巴掌大小,绘着密密麻麻符箓咒文的小镜,咬破指尖勾画几笔,好似写着名姓。
紧接着,小镜陡然震动,嗡嗡悬空,映出半尺光华,里头显出一道披甲男子的巍然背影:
“何事?”
简简单单两个字,像闷雷砸在屋内,震得房梁烟尘簌簌落下。
“将军……”
诸明玉斟酌言辞,将她所知原原本本汇报上去。
“准了。八载阳寿,足够义父做很多事了,他老人家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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