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耐心。
或许陈阿娇这些行为的目的只是为了争宠,可对于刘彻而言,她做这些事情却是要他绝后,要汉室刘氏绝后!
甚至刘彻直到二十九岁才有了刘据这个长子,出现了朝局不稳的局面,与陈阿娇此前的胡作非为也不无干系。
这些事情,无疑触碰到了刘彻的底线。
因此当他废掉陈阿娇的时候,内心早已只剩下了怨恨与不满,最初的喜爱则早被吞噬殆尽,再也提不起一丝爱意,甚至没有一丝怜悯。
但现在,在听到陈阿娇死讯的这一刻,曾经的回忆又悄然对他发起了攻击……
刘彻其实不是记仇的人,因为有仇他当场就会报掉。
因此在面对许多人或事的时候,他比一般人要更加豁达,正如陈阿娇如今既然已经死了,许多往事在他这里便可以一笔勾销了。
“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看到木偶身后这些字的时候,刘彻心中划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她此生虽做了许多错事,落得这样的下场怪不得朕,但哪怕死去的前一刻,也依旧期盼着能为朕诞下一个子嗣,这是她的执念。”
“或许此前的那些事情,皆是因这个执念而癫狂的结果吧?”
刘彻发出一声没有声音的叹息,随后轻轻将那个小木偶放在了旁边的案几上,又慢慢的打开那卷简牍。
那是陈阿娇留下的遗书……
“陈阿娇在临死之前,会对刘彻说些什么呢?”
刘据对陈阿娇的这封遗书的内容也有些好奇,可是刘彻不给他看,他又不能硬凑过来,只能暗自在心中猜测。
结果才过了两个呼吸的功夫。
“唰啦!”
刘彻忽然面色大变,猛然将那卷简牍撕碎,大力掷了出去,仿佛那简牍是烧红的烙铁,稍微迟疑一下便会烧到他的手一般,
“疯的!这个女人是疯的!”
伴随着这声怒骂,竹片散落了一地。
有些竹片正面朝上,有些竹片背面朝上。
刘据和常融都被吓了一跳,连忙向那些竹片看去。
却见那些正面朝上的竹片上的字,不知是用了朱砂还是血液所写,透出一片令人心生不适的猩红。
并且那些字迹也不是当下通用的工整篆体。
而更像是这个时代还并未出现的草书,龙飞凤舞,行笔放荡,给人一种书写者精神极不稳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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