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才利用儒家来替父皇讲故事。”
“既然讲故事的不是父皇,那么统治天下的也不是父皇,而是儒家。”
“父皇看似利用了儒家,是天下最聪明的人。”
“可父皇是否想过,儿臣如今学的是儒学,儿臣的子嗣未来学的也是儒学,刘氏的子子孙孙都将以儒学为尊。”
“百年之后,皇位更迭,看似父皇是愚民弱民,却也愚了刘氏子孙,弱了刘氏子孙,唯有儒家为尊于天下。”
“儿臣不禁要问父皇一句,届时这天下究竟是我刘氏的天下,还是儒家的天下?”
“?!”
听到最后这句质问,刘彻原本已经抬起来的简牍停滞在了半空。
眸子中那恼怒中夹杂着畅快的神色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梦初醒般的惊疑。
这个问题问到了就连他时常为之掣肘,但却未曾想通的关节。
这天下究竟是我刘氏的天下?
还是儒家的天下?!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经过这二十余年的大力推崇,儒家已经从曾经诸子百家中的显学之一,演变成了大汉唯一的显学。
儒生随之与日俱增,儒家在朝野间的影响力也逐年增大。
他任用的那些推行汉律并执行法令官吏,被儒家这些人宣扬成了酷吏。
他亲自确立的汉律框架,由官员修订出来的法令,被儒家这些人宣扬成了严刑酷法。
他针对匈奴屡次进犯制定出来汉匈大战略,被儒家这些人宣扬成了劳民伤财,误国误民的苛政,屡屡站出来反对,要求大汉向匈奴卑躬屈膝,献财和亲。
他实施盐铁官营明明是为了与商争利,在这些人口中成了与民争利,哪怕经过这次改革,食盐与铁器的质量与价格已经压了下去,也依旧堵不住他们的嘴。
他册立的太子,明明遭受了不白之冤,他使出手段洗清冤情之后,却仍要顾忌天下儒生的影响与口碑,想着最好还是对这些人网开一面……
此刻他才猛然意识到。
在不知不觉中,就连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控的他,也已经被儒家愚弄与弱化,成了儒家讲述的故事中的一个角色,而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全凭儒家左右!
正如刘据所说,他尚且如此,那么刘氏的子孙后代呢?
是否代代都是似他一样的雄主……
想到这茬,刘彻忽然没有了自信,正如刘据所说,现在他的太子与皇子们都在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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