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闻言却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道:
“话虽如此,不过有件事不知你究竟是没有想到,还是忘了说出来?”
“倘若刘闳始终患有朝不保夕的隐疾,我父皇便永远不可能将他册立为太子,而义妁若是能够根治他的疾病,他便有可能成为与我争夺太子之位的对手。”
“这对我而言,恐怕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吧?”
“何况此事对你也并非什么好事,如今你我之间的婚事已成定局,倘若有一天我失了势,你也同样要受到牵连。”
“难道你心中便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
韩凌愣了一下,黑曜石般的眸子深处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意外。
也不知是觉得刘据不该这么快就想到这個问题,还是意外刘据居然会如此直白的提出这个问题,并顺势将问题踢回了她脚下。
不过也仅仅只是那么一下,韩凌便又嫣然一笑,躬下身子语气郑重的道:
“殿下恕罪,我的确带了一些私心,因此故意没有提及此事。”
“不过若说担忧,我也只是担忧殿下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不肯对义妁施以援手。”
“至于将来的事,夫为妻纲,夫唱妇随,我既然即将嫁于殿下,自此心中便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是殿下要做的事,我甘愿不问得失,与殿下同甘共苦便是。”
“不过我更愿意相信,此刻对义妁都能够伸出援手的殿下,今后也绝不会因为一时得失对我始乱终弃,那么我此生便是嫁对了人,若真有一日因殿下失势受到牵连,那也无悔此生,何惧之有?”
这番话虽是好话……
但怎么嗅到了一股子茶艺的味道?
还有一股子戴高帽的味道?
刘据瞄了韩凌一眼,并未轻易受到影响。
他只是确定了韩凌此刻与他的目的是一样的,并且带来的消息也的确十分重要,甚至可以说是破局的关键,这也就已经足够了。
于是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多谢。”
“不知殿下将如何抉择?”
韩凌不知刘据这句“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也不甘心自己诉了半天衷肠就换来这么个反应,立刻又抬起头来追问了一句。
“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刘据笑道。
韩凌脸颊瞬间鼓了起来:“殿下与我的婚事都定下了,我又与殿下如此交心,怎还将我视作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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