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哪怕当初为刘闳做手术时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刘据术后都险些虚脱,但她的手也始终稳如泰山,每一个动作都极为快速、精准、果断。
那时刘据只觉得,义妁可能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天生就拥有外科医生的心理素质和双手,只是生错了时代。
然而现在,她的手却在不住的颤抖,仿佛惊到了魂。
刘据知道,她并不怕血,也不害怕死尸,再血腥的画面她都在解剖尸首的过程中见过,她恐怕是接受不了自己剥夺了旁人生命的事实。
又或者因为今天的事,出现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在后世,这种问题也被称作PTSD……
望着这样的义妁,刘据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希望以此给她一丝心理慰藉与支撑。
他觉得现在义妁可能需要去做一些能够让她集中精神的事情,可以尽快忘记或淡化刚才的记忆。
所以他声音柔和对义妁说道:
“义医师,劳烦你先给卫伉看看伤口,可能需要缝合,还有尉郡守也收了伤,需要你帮忙救治,拜托了。”
“诺。”
义妁并未提出异议,只是微微点头应了下来。
“卫伉的的伤口不深,缝合之前可以先用酒精清洗一下。”刘据又道。
一旁的卫伉闻言顿时面露迟疑之色:
“酒精?不疼吧?”
“放心吧表哥,一点都不疼。”
刘据嘴上笑着,心中却在想着,卫伉高亢的惨叫声说不定可以对消沉的义妁产生一些有益的作用……
谁知道呢,总得试试不是?
……
河间郡守尉晨的伤情比卫伉严重。
不过却要比想象中的乐观,他肩膀上的那道伤口长达四寸,深度则在半寸左右,好在同样没有伤及筋骨,同样需要缝合。
看在尉晨刚才也算奋不顾身的份上,刘据自然不会对他置之不理。
如此不多时。
义妁、卫伉和尉晨三人便先出了客堂,一同前去处理伤口。
至此这個县衙客堂已经完全在期门武士的掌控之下。
望着满地的尸体与横流的血液,鼻腔中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
郭玄子、一众郡府地方官员、河间王刘授和他的那些从官统统屏住了呼吸,眼观鼻鼻观心,各怀心思的同时,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发出一点声音。
因为他们知道,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已经到了算总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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