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捏了一下义妁的手,脸上浮现出令人安心的笑意。
“嗯……”
许是从刘据的手中得到了支撑,义妁的身子终于不再发软,抬起双臂轻轻抱了抱他,在几名侍女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的步入深院。
而就在义妁看不到的瞬间,刘据脸上的笑意便已顷刻消失,寒意再次纵横。
这翻脸的速度……
董仲舒与郭振看在眼中,只有自愧不如。
同时他们心中也越发明白,刘据此刻绝不只是热血上头、怒发冲冠,他仍能如此妥善的安置女眷,说明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依旧保持着足够的冷静与理智,接下来的所有决定应该都不会是愣头青一般的冲动之举。
……
詹事房内。
“殿……殿下……下官无法亲自迎接殿下,万望殿下……恕罪……”
见到刘据的那一刻,季平仍是挣扎的试图起身,但这一挣扎却让他更加虚弱,竟是出的气比进的气多了许多。
“快快趴好,季老,你感觉如何?”
刘据连忙上前将其按住,语气再一次柔和了下来,眼中浮现出难以言喻的怜悯。
他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季平现在的状态究竟好不好,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甚至都不需要掀开被褥查看他背上的伤口究竟恶化到了哪一步。
健康的人与风烛残年的人,气色上就有着很大的区别。
此刻季平面色枯黄苍白,嘴唇非但毫无血色还有些发青,耳轮耳珠也暗淡枯黑,甚至就连眼神都有些游离走脱……
种种迹象无一不在表明,季平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何况义妁才是真正懂得方技的名医,酒精和大蒜素也知道如何提炼,急救的手术也能做了,这样的伤病若是连她都束手无策的话,刘据这种只能借后世见识取巧的伪神医,自是更加无力回天。
“殿下勿虑,下官应无……应无大碍,方才义孺子才说,只要下官……下官安心修养,再过些时日便可康复……”
季平气若游丝的说着话,老脸强行对刘据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那双本就浑浊干涸的老眼却悄然湿润起来,
“如今见到殿下回来,下官可以交差,自然也就……安心了,下官感觉……感觉已经好了……好了许多,下官……下官……”
“下官还等着……亲眼见一见……亲手抱一抱小皇……孙……”
下一刻,季平微微抬起的脖子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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