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像是刘据提前设计好的,面前这道奏疏就是一味药引,引得刘彻陷入反思,也引得他不得不顺势说出这番只能这么说的话来。
若是如此,刘据未免也太可怕了。
比苏文此前认为的可怕还要更加可怕。
不过他也就是这么一想。
毕竟这回刘据交出了所有的兵权,又交出了“西约”的控制权,还主动自降为军司马,等于彻底交出了所有的权力和兵马,这总该不会是“以退为进”吧?
若是如此,这一步退的也太大了些。
直接将自己退成了光杆司令,没有了任何依仗,如今刘彻只需一道诏令,随便去几个建章骑就能将刘据绑回来。
刘据若果真有什么想法,断然不会如此顺从,更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权力与兵马。
难道坐拥数万精锐骑兵,十万步卒,再加上一个“西约”联军不香么?
牢牢把握这些力量的刘据,就算是刘彻也不能不有所忌惮,不敢将刘据逼的太紧,更不敢轻易与刘据撕破脸。
否则搞不好可能便是动摇国祚的兵灾……
也正是因此,刘彻此刻才会倾向于刘据滞留西域是出于一片孝心,而并非是胸怀异心。
“行了行了,你也不必替这个逆子说话,他是好是坏,是否能够体会朕的良苦用心,朕心中自有计较。”
刘彻摆了摆手,口中说着模棱两可的话。
但苏文却早已察觉到,刘彻垂于龙塌下的脚,在刚才听完了他这番话之后,便已微微晃动了起来。
这足以说明,他刚才的马屁没有拍在马脚上,而是拍进了刘彻的心坎里。
如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苏文只觉得脑门上的包仿佛裂开一般疼痛,还带了些无法言喻的灼热感觉。
娘的,身为黄门侍郎,虽然刘彻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子,但他依旧从未觉得像现在一样险象环生过。
怪只怪刘据总是在做这些触刘彻逆鳞的事。
最终夹在中间最为难过的,却是他这个黄门侍郎……
反正自打刘据忽然转了性子以后,他的膝盖就没安生过,还因此断了一指,今天更是开了瓢。
我可太难了。
要不还是找个机会告老还乡吧?
否则继续夹在这对父子中间,能有个善终都是他福大命大……
……
龟兹国,轮台城。
“殿下,末将替你不服!末将替你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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