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刑拷打还只是开胃小菜,动辄就会被安上“大逆不道”的罪名,家人朋友都要受到株连。
陈虢就算再有顾虑,此刻也不敢再隐瞒,当即说道:
“章谅说的这片竹林位于朝歌淇县的淇园,园内共有竹林两顷,许多都是生长多年的老竹,的确满足堵塞决口的条件。”
“那不能砍伐的理由又是什么?”
刘据继续追问。
“这是因为……因为……”
陈虢再次吞吞吐吐起来,但见刘据脸上不耐更盛,只得一咬牙一跺脚,“因为淇园是皇家园林!”
“……”
刘据愣了一下。
好嘛!
原本他还以为这片竹林是哪个地头蛇的私产,结果没想到竟是整个大汉最大的地主豪强的私产。
这就难怪陈虢和章谅始终不敢直说了。
敢把主意打到当今天子的私产上,往小了说那叫大逆不道,往大了说甚至可能被定性为谋逆造反,他们有几个脑袋承担得起?
“放肆!”
不待刘据说话,杜周已经暴喝一声:
“既然知道是皇家园林,尔等将目光放到淇园的竹林上,究竟是何居心,难道当陛下的刀不利了么?”
酷吏,就是刘彻的刀。
而且是无往而不利的刀,刘彻需要他们砍向哪里,哪里就要见血。
有时就算刘彻无心动刀,这些刀也会为了功劳,主动出击,甚至更快更利。
这声暴喝瞬间将陈虢和章谅二人吓得跪倒在地,连连解释:
“杜廷尉史恕罪,下官怎敢觊越,若非太子殿下问起,下官便是提都不敢提啊。”
然而杜周的话却再一次激发了刘据的灵感。
这机会不就又来了么?
皇家园林只属于刘彻一人,天下人谁也不能染指。
若是他擅自下令砍了刘彻的竹林,既可尽早结束灾区百姓的苦难,又可以背负一个觊越罪名,岂不又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妙举?
如此破坏河堤和觊越之罪齐飞,岂不是为他的终极目标加上了双重保险?
这下便是稳如两座泰山了!
如此想着,刘据笑呵呵的对杜周道:“杜廷尉史莫要激动,这件事的确不能怪他们二人。”
“我可以作证,他们从头到尾都说治水所用的竹子只能从南方运送,从未打过淇园竹林的主意……”
“谢殿下为我们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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